——大贪官成克杰外传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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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路漫 2000-12-06 编辑：红棉树 2002.08.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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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身居职位，无论贪款数额，成克杰无疑可以托“大”。
我和成克杰是同乡，又是中学校友。他的老家和我的老家相距6公里。成克杰被处死以后，我回了一趟老家。亲友们见面无不谈到成克杰，在闲谈中，听到不少关于成克杰的俚语传闻，于是成克杰的“阴暗面”暴露无遗，且颇为令人深思，特记录整理下来，
供大家作笑谈。
少时贪谷，老时贪足
解放初，成克杰在县城读初中。那时，广西解放得晚，又长期受土匪的蛊惑和胁迫，很多人对人民币持怀疑态度，市面上不愿收取纸币，因而倒退到实物交易。当时最流行的“实物货币”是稻谷和棉纱。于是，做买卖的就不轻松了，早上挑一担货来，到晚货卖完了，还得挑一担货（大多是谷子和少量棉纱）回去。
这种情况，倒“便宜”了成克杰。成家被划为地主成分，家庭经济自然“一落千丈”，但成克杰小时候吃零食惯了，突然“禁口”是难受的。如果人民币顺畅通行，成家很难拿出现金给成克杰花，现在用稻谷来买东西，就非常方便成克杰了。秋收时节，想买点什么，走出校门，往左一拐，在稻田边转一圈，裤袋、衣袋便鼓鼓的了；再往街头走一遭，回头时，或花生、或糖饼、或水果，裤袋、衣袋依然鼓鼓的。不是收获季节，成家的谷仓便成了成克杰的“储蓄所”，几时想用几时取，丝毫不用惊动家中人。
有一次，成克杰上街回来迟到了，按校纪被“罚款”半斤谷子。成克杰不声不响地出了校门，不声不响地在稻田边走一圈，便轻易地交了“罚款”。因为太“轻易”，交的又是湿谷，班主任当场识破了他的“伎俩”，从此，“成克杰贪谷”这一新闻便名扬全校了。
中学毕业后，成克杰依然改不去“贪谷”的习性。1952年，成克杰考上北京交通大学（后改名北京铁道学院）。在北京读书期间，每逢假日，成克杰常常去找在北京工作的校友玩。名为玩，其实为的是“节约”一、二餐饭票。
当时的地主家庭经济状况可想而知，真的是一分钱要掰着二分用。所以，成克杰对每周这几千元（旧币，1千元相当现时的1角钱）的“免费餐”是相当看重的。为此，他常常饿着肚子去找校友或同乡“玩”，“玩”过了吃饭才回去；有时，趁老乡不注意，顺手牵羊拿走几张饭票，免了下回找老乡“玩”的麻烦，直接到老乡单位的饭堂里用餐，这和当年在中学时到稻田边“贪谷”如出一辙。
到了老年，成克杰之所以成为大贪，当年“贪谷”习性不改也许就是注脚之一。
少年忘祖，老年忘族
成家被划为地主成分后，在同学面前“成分” 使他抬不起头来。因此，他在公开场合，口口声声要与家庭决裂，历数祖宗的“罪恶”；但在私下里，他常常跟别人解释，他们成家是流浪贫民，康熙年间为生活所迫，流浪到广西上林才定居下来的。更有甚者，他与他认为“可靠”的人在一起，就常常流露他思想深处的东西，认为“共产党搞得太过火了”，像他家的家境，充其量算个中农，共产党所作所为是“没有大鱼小虾也吃”。所以，他的“密友”就评价他是“恨祖在嘴，恨党在心”。
八十年代末，成克杰“荣登”广西壮族自治区主席“宝座”，刚好当年在北京工作的老乡回广西省亲。我把成克杰的“荣升”告诉他们，他们也许早有耳闻，听了这“好消息”只淡淡一笑，无动于衷。那时候，我多少有点“攀龙附凤”的思想，于是怂恿他们主动与成克杰联系。开始，大家不干，后来经不起我的“激将法”（我说他们与成的旧交是吹牛皮），他们无奈，便给成主席写了一封信。不言自明，这封信寄出之后便石沉大海，或许因为成太忙无暇顾及，或许因为他们的身份太轻，信被成的秘书给“处理”了，成克杰根本没有看到。当然，他们本来就不愿写，没有“回音”也就不当一回事，也只是感叹：“俱往矣……”不过，他们当年给成克杰“免费”那么多餐，如今成克杰不但不肯给他们“免费”一餐，而且一声招呼也不打，对此，我一直耿耿于怀。
成克杰当上自治区政府主席后，曾对他身旁的人说，人们认为我是凭壮族当上主席的，其实，我是靠本事才获得重任的。法盲的嘴脸暴露无遗。众所周知，民族自治政府的第一把手，法律就规定必须是本民族的人才能就任，成克杰如果不是壮族，再大的本事也当不了自治区主席。
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30周年庆祝大会上，作为主席是要讲话的。大家强烈要求成克杰使用本民族语言——壮语，可是成克杰说：我不会讲壮话。（可笑之极，成克杰是读完初中才离开家乡的，他的整个青少年时期都是讲壮话，就是到了北京读书，和家乡人在一起，还一直用壮话交谈，想不到当了主席便忘了本。）但是大家还是谅解他，因为他毕竟“当官”以后大多是讲汉语普通话。于是，自治区民语委便特地派人将他的讲话稿译成壮文，并“辅导”他用壮语念读讲话稿。殊不知，在庆祝大会上，成克杰竟顽固地用他蹩脚的普通话“讲”了话，一下子把1800多万壮族人民气个半死！
无怪乎人们说他是“少年忘祖，老年忘族”了。
少年恨山，老年恨乡
成克杰从来不高兴承认自己是山里的孩子。一提到这一话题，他便狡辩说，因为历史的原因，他们成家才“被迫”迁到大明山这个旮旯来的。他的家乡坐落在桂中第一山脉——大明山的山坡上，村道都是黄泥路。读小学、初中时，来来往往于家与学校之间，他不少咒骂那条“不是人走”的坎坎坷坷的山路。特别是阴雨天，牛帮走过的黄泥路泥泞不堪，往往要打着赤脚才能行走，他见人便说：“下辈子做牛也不走这鬼路。”
有一年清明节，成克杰一家在南宁定做了丰富的祭品，其中就有一头广西名食烧香猪，专车带上从南宁直达他家的祖坟上。祭拜后，一切祭品搬进车上，又是专车从坟地直返南宁，连老祖屋也没有进。据说，收祭品时，有一只苹果滚落入草丛里，成克杰还叫人扒开草丛把苹果捡回，不愿给家乡的放牛娃白捡了“口福”。
成克杰当了自治区主席，旁人就对他家乡的人说，你们怎么不沾沾光呀？乡亲们听了，觉得有理，便开口求他拨款“扶贫”修修那条“牛路”。成克杰传口信说，行，你们打个报告来吧。壮族人性格素来耿犟，听不惯这一“官腔”，没有人肯动笔。县里知道后，便帮乡亲代笔修了一份报告呈上去。成克杰看到了回话：好吧，我带头用自己的钱捐助5000元。5000元能修多长的路？把乡亲们气个半死！
此事不久，成克杰的妹妹要建造新居，叫成克杰给她“赞助”。一天，邻居们在成的妹妹家里聊天，电话玲响了，成的妹妹按“免提”键，对话是——“我的汇款收到了吗？”“收到了。”“多少？”“180万。”……几位“胆小”的邻居听到这里，差点跌下板凳，又是气个半死！
成克杰的哥哥私下对他说，你对乡亲们太刻薄，民怨大哩。“怨我？”成克杰笑说，“当年，我还没有公开怨他们呢！那时候，有谁想到成克杰？”他指的是，当年农会“整”他父亲的事。还有一件事，据说五十年代时，成克杰被物色进留苏名单，组织上让家乡当地政府作鉴定，当地政府签曰：地主成分，不宜留苏。于是，成克杰的“留洋”梦便破灭了。成克杰对这件事一直埋下“君子报仇，十年不晚”的小人之心。据说，有人问他，你总该给你的家乡（指上林县）办点好事吧？他堂而皇之应道，为官清廉为本，怎能凭私心办事呢！标榜自己清廉，实则一个大贪，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啊！
少年馋食，老年馋色
有关成克杰的“少年馋食”，上文已提到一点。不久，人民币得到人们的信任，谷物交易便退出了市场，这可害苦了“馋食”的成克杰。
他看到女同学常有零食吃，于是变着法子去讨好女同学，比如帮扫地呀、抄作业呀、扛东西呀等等，这样女同学有零食时，自然给点“报酬”给他，他也就可以过过“馋瘾”了。但是，在那个年代，他的家庭成分总使部分女同学对他“敬而远之”，加上当时女同学特少，妨碍了他施展他的“特长”。不久，他便到活动到社会上去了。他常去的是离校门不远的糖果摊。那里有几个小女孩摆买糖果。那时，山区里读书人少，中学生比现时的博士生还令人敬仰。小女孩们不懂他的“背景”，只知道他是县中学生，口才好，会讲很多好听的故事，能逗人喜欢，所以和他交上“朋友”。既然是朋友，成克杰想吃点什么糖果，还不是顺手拿来？这样，一直到他初中毕业，他总有享不完的“口福”。当然，他对小女孩动手动脚自然少不了，至于，有没有更大胆的“进展”却没有耳闻，毕竟他的家庭成分让他不敢有那个胆量。或许，这也给他留下许多遗憾。不然，也就没有他后来的“老年馋色”了。
当上自治区主席后，有一次，在接见一位港商时，见到那位港商太太那么年轻漂亮，他心理就不平衡了，抱怨自己白来世上一遭。此后不久，他便沾上了情妇李平。关于他与李平的“故事”报刊上已曝光不少，本文就不提
了。但成克杰“案发”的起因却有多个版本与李平相关，现录其中三件：
其一，成克杰与李平“好”上以后，便有了喜新厌旧的念头，并且付之实施，动员他老婆离婚。他老婆是个黄脸婆，自知“斗”不过成克杰，便想“赚”成克杰一笔巨款，以便享享老年福，于是向成克杰提出：离婚可以，拿“青春损失费”500万元来！成克杰青少年时“节俭”惯了，看一分硬币当簸箕那样大，怎么舍得“花”500万！但在李平的压力下，最后同意“封顶”给老婆30万。他老婆当然知道他的底子，认为把她看轻了，一怒之下，向“纪检”捅出他的“屎”。
其二，李平强烈要求成克杰与她“完婚”，成克杰在这件事上窝窝囊囊不肯决断。据说，成克杰也有“喜新不弃旧”的新思潮，但思想深处是担忧离婚影响不好，害怕因此而丢了“乌纱帽”。李平看到“美梦难圆”，一气之下，以匿名信向“纪检”告发成克杰，打算私吞赃款出逃，拍屁股一走了之。
其三，在李平之前，成克杰已经有了一个情妇，不想成克杰后来“吐故纳新”，李平代替了那情妇的位置。那情妇一恼之下嫁了另一高干的儿子，心里稍稍“平衡”。后来，看到成和李不仅在情场上打得火热，而且互相勾结狼狈为奸“发”了大财，心里又不“平衡”了，于是也以匿名信把成克杰推向“断头台”。
不管是那种版本，归结一条就是，正像许许多多贪官故事一样，成克杰到底是“栽”在女人手里。
……
还有个民间传说挺有意思，也附录于此。当他“事发”后，迟迟不见审判，民间便有了“故事”：中央在开会研究他的案件时，有人保他说：“他既然主动退赔，免职就算了吧。”一要人挺身而出，当即拍桌子说：“如果不依法严惩他，我这XX（指职位）就不当了！”显然这是“民间故事”，一般人谁能看到开会时这么具体的细节？因此，故事里涉及中央首长的姓名和职位的，我就不敢写进去“以讹传讹”了。但我们明显看得出这“故事”里的主题：一、中央是决心要惩腐的，哪怕有多高的官来保他；二、不严惩成克杰不足以平民愤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