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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·第十集 | |||
作者:梁越 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 点击数: 更新时间:2007-11-6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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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 →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创作说明→
第10集 1、 田州土司府大堂 日——内 岑猛回头一望,原来是阿花正伤心地望着他。 阿花扶着岑猛把刀缓缓放下了,阿花对岑猛摇摇头。 阿 花:“阿猛啊,老人们常说,鼠咬鼠就死,贼杀贼就亡——” 岑猛坐了下来,两眼发怔。 卢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。 卢 苏:“老爷,夫人说得对!私下动兵,我们有理会变得没理,先向督府衙门官老爷们控告他,然后再动兵,这才是正理!” 岑猛霍地起身,勃然大怒,咬牙切齿。 岑 猛:“梁接鬼佬得意了,岑猛白当了个领主,又能怎么样?他照样睡大觉,他照样当老爷!不出兵的道理我懂,可出兵的道理更大,〈腾起一股火气〉我阿猛宁愿得罪官府,也要把这个鬼佬拿下来!” 阿花悲伤地摇摇头。 阿 花:“老爷,没有督府衙门的调兵令,不能出兵啊!这样出兵,用他们的话来说,就是谋反啊老爷!” 岑猛急了,一声断喝。 岑 猛:“不要说了!” 一时,三人都不说话了,良久,卢苏才继续开口。 卢 苏:“老爷,我 岑猛眼一瞪。 岑 猛:“静观其变?那我为什么要当这个领主!请示督府衙门,说得轻松,难道梁接鬼佬不会给那些官老爷们塞大把的银子!” 岑猛踱着步子走了几步,想了又想,一股火气又冒了出来。 岑 猛:“〈咬牙切齿地〉谁说了都不得算数,让断事祖娘来决定吧!” 岑猛说罢,气愤地甩门而去。 卢苏和阿花大惊失色。 卢苏、阿花:“啊?” 两人急跟着岑猛出去。 2、田州土司府廊道间 晚——外 下人们走来走去,他们或手拿香烛,或提着生猪肉,或提着公鸡,神色慌张。 几个大麽公穿着法服,在黄维、钟富的带领下穿堂入室。 月亮高挂树梢,月光下的土司府的各个房间灯火通明,一派紧张气氛。 3、、田州土司府大门 夜——外 大门两侧各挂着一个灯笼,发出昏暗的光。 门侧的两个卫兵对望一眼,然后向府内张望,一脸迷惑。 4、田州土司府林氏住处 夜——内 家奴们神情紧张地跑来跑去。一侍女慌张跑来。 侍 女:“回夫人,卢老总管说,都备好了!就等后天麽公定出的时辰,全族长老和府里所有的人都要到场!” 侍 女:“〈怯怯地〉夫人,奴婢大胆问一句?” 侍女好奇而紧张。 侍 女:“奴婢听说,听说只有族中遇到天大的事情无法决断的时候,才会请出老麽公在祖娘岩前祭请。老爷碰上什么大事拿不定主意了?” 侍女一时闹不明白。 侍 女:“啊?说什么夫人?” 侍女吐了吐舌头,不说话了。 5、爬山的路 日——外 狭窄的山道,飞奔的马蹄。 卢苏骑着马飞过一道坎。 阿花也骑着马跃过一条小溪。 两人一前一后,纵马跑在山道上。 前面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山沟。 6、断事祖娘岩大麽公法场〈一个山洞〉 黄昏——内 卢苏和阿花挚诚地跪在洞口前。 麽公的画外音从洞中传出,神秘诡异。 麽公画外音:“你们再跪到天黑,我还是那句话——回去吧!” 阿 花:“麽公阿爷,壮人都知道你神力非凡,只要你能劝阻老爷不出兵,子孙后代都会感激你的,在你升天之后,他们还要供奉你为神灵。” 卢 苏:“是啊麽公师傅,我们说话老爷不听,只有你的话,老爷才会听呀!动刀动兵就要流血丢命,你就做做好事吧!” 麽公画外音:“我不能这么做,断事祖娘是神,只要按照她显示的异相去断事,灾难就会解除,疑难就会解决,诸事就会顺利!” 阿 花:“麽公阿爷,你真的没有办法让阿猛老爷放弃出兵吗?” 麽公画外音:“出不出兵由他自己从异相中判定!阿猛老爷是土司,而且是各土司的领主,他自己能从异相中做出决定的!” 阿花一脸失望。 阿 花:“那就多谢麽公阿爷了!” 卢苏和阿花站了起来,对望一眼,失望至极。 7、断事祖娘岩山沟全景 晨——外 炉香袅袅。 盘根错节的山道。 山上古树葱茏,古藤交错。 山沟上回旋着老麽公的声音:“请祖娘喽——” 8、祖娘岩上 晨——外 岩壁上滴哒滴哒地掉着水滴,另有涓涓细水从岩壁上渗出。 岩洞前高高挂着绣有鳄鱼和虎的土司图腾旗。 锣、唢呐、鼓声阵阵,族中长老在前,土司府全体人员在后,庄严肃穆。 锣师一声锣响,鞭炮齐放。 一个表情肃穆的大麽公手提一只大公鸡,一刀割去鸡头。 掌旗手将“岑”字大旗横展着,大麽公将鸡血滴到上面。 鸡“扑”地被扔在地下,挣扎着在尘土中扑动。 锣师又是一声锣响。 十几个年轻麽公舞蹈着,嘴里喃喃有词。 大麽公神情痴呆地走到岩壁边上,嘴里喷出火焰。 火焰冲向岩上挂着的乳珠。 乳珠上正慢慢地往下滴着清晰的水珠。 太阳光渐渐把山沟照亮了。 9、祖娘岩下 日——外 岑猛一动不动,虔诚的目光紧紧盯着祖娘岩壁。 阿花、卢苏一动不动,盯着麽公的一举一动,神情忧虑。 站立着的官族全体后面还有无数匐匍着膜拜的民众。 在整个山沟外围,肃立着手持长矛的俍兵。 10、祖娘岩上 日——外 麽公们手敲神鼓,围着岩前跳来跳去。 滴哒作响的水珠慢慢变成乳白色的水珠。 全场气氛凝重,所有人的眼睛都悬在祖娘岩前滴哒作响的水珠上。 大麽公拿起法器,跪在岩前。 大麽公半闭着眼睛,嘴里喃喃有词。 大麽公:“乳汁为平安,滴血为灾难——乳汁为平安,滴血为灾难……” 大麽公嘴里越念越快,滴哒作响的水珠慢慢变成乳白色的水珠。 一柱香烧尽了。 11、祖娘岩下 日——外 岑猛的额头直冒冷汗,手慢慢伸向腰间的刀。 俍兵们屏住呼吸,眼睛看着岑猛,手紧握短刀,大有剑拨驽张之势。 观看的人群中,一个嘴里含着手指头的小姑娘紧张地看着滴哒作响的水珠。 12、祖娘岩上 日——外 又是一柱香烧尽。 四周静得几乎窒息。 水滴颜色如初。 大麽公再次点上一柱香。再次作法,祭请。 注视着大麽公的一双眼睛一动不动。 祖娘岩前滴下的水渐变混浊 年轻麽公们不停地敲着神鼓舞蹈着,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。 祖娘岩前滴下的水渐渐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。 大麽公浑身发抖,轰然倒地。 众人惊慌尖叫。 13、祖娘岩下 日——外 岑 猛:“(怒吼)呀——” 岑猛拔出了腰中的刀指向天空。 人群中激愤的双眼。 围观者中老人掩面而泣。 惊吓的孩子缩在大人怀中 人群中一片骚动。 人们纷纷向祖娘岩跪下叩头。 14、祖娘岩上 日——外 阿花一紧腰身,直跃上祖娘岩。全场震惊了! 阿花满脸悲伤,指着岩壁。 阿 花:“看呀,水滴得像牛血,祖娘显示动兵是一场灾难,决不能动兵啊!阿猛老爷,我们好好想想,想出更好的办法!” 岑猛也跳上了祖娘岩。 岑猛瞪着阿花,声音严厉。 岑 猛:“阿花,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!” 阿花脸上是一种悲伤和不能理解的表情。 岑 猛:“打仗哪有不流血的,祖娘这是让我一定要打这一仗,杀了冒姓篡岑氏土司之位的恶徒,否则祖宗不得安宁!”。 阿 花:“可是,祖娘已有明示是灾难啊!” 岑 猛:“祖娘显出让我们流血,女流之辈,不要再参与府上的大事。下去!” 阿花还欲争辩 岑 猛:“来人啊!” 众侍卫跳上了祖娘岩。 众侍卫:“老爷!” 岑 猛:“把她拖下去!” 几个侍卫一拥而上,围着阿花,却不敢动手。 阿花一副伤心失望的表情。 阿 花:“阿猛!” 岑猛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,冷冷地盯着她。 阿花无奈只好走下岩去。 岑猛表情十分复杂,他突然昂起头来。 岑 猛:“本老爷现在向大家宣布——” 众人都在怔怔地望着,气氛几乎就要凝固住了! 岑 猛:“岑氏阿花自从嫁为本土司夫人,屡屡干预府中大事,不顾及本老爷脸面和尊严——从即日起废去岑氏阿 人群一阵轰然,阿花脸色瞬间变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身子摇晃着。 岑 猛:“〈咬着牙狠着心〉解散阿花统带的女兵,该下田的下田,该回家带娃崽的回家带娃崽!(停了一会)从今以后,本老爷的一切行为和她无关!本老爷和她不再有夫妻名份!” 阿花眼睛一阵晕眩, 岑邦彦一脸焦急,望着阿花的面容。 岑邦彦:“阿妈!阿妈!” 岑邦彦朝父亲投去了怨恨的目光。 15、田州土司府阿花内室 日——内 半躺在床上的阿花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,林氏抱着岑芝从窗前闪过。 邦彦、邦彦媳妇张氏和抱着岑芝的林氏走入内室。 邦彦扶着阿花起身,坐在床边抚着阿花的手。 邦 彦:“阿妈,你怎么一下子瘦成这样?” 邦彦的泪水跟着流出来,他突然站起来。 邦 彦:“我找阿爸去!” 阿花有气无力地笑了笑,把邦彦拉住。 阿 花:“阿妈是病了,躺一躺,过几天就没事了!〈故作轻松地〉嘿,芝儿来了,芝儿都没哭,当阿爸的却哭了,哈哈!” 邦彦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媳妇。 林氏也心痛得眼圈发红。 邦 彦:“是啊,一定是急了才说错了话!” 邦彦媳妇张氏:“听说 阿 花:“你们别说了,我知道老爷的脾气。老爷是田州的天,对田州的百姓们来说,他的话跟北京的皇帝老爷一样,说出来就不能收回去!〈发怔而坚决地〉我阿花一辈子是老爷的女人——夫人,那不是人叫的吗?是夫人,我阿花是老爷的女人;不是夫人,我阿花还是老爷的女人!” 邦彦媳妇张氏和邦彦一脸感动。 邦 彦:“阿妈——” 阿花望向邦彦是一副无限柔和的神情。 阿 花:“邦彦啊——你是个大小伙子了,能给你阿爸分担点责任了!〈摇摇头〉可不管怎么说,我是担心你阿爸呀!他执意要出兵,看来已成定局,他老是做出头的事,出头鸟不好当呀,猎人盯的就是出头鸟——” 邦 彦:“阿妈有我呢,我跟着阿爸出征,我会把阿爸保护好的。” 林 氏:“阿花妹妹,邦彦和老爷出征了,我和邦彦媳妇,还有芝儿,搬过来和你一起住,你看好不好?” 阿 花:“姐姐,我知道你为我好,这样就太麻烦你了,而且要让老爷知道,他会不会不高兴?” 林 氏:“没什么麻烦的,我们互相作伴,也好有个照应。你是邦彦的阿妈,也是芝儿的阿婆,老爷能不高兴到哪里去!” 阿 花:“多谢姐姐!” 林氏转过脸来,吩咐邦彦媳妇。 邦彦媳妇:“是,媳妇这就去!” 邦彦媳妇转身出了门。 16、土司府演兵场钟鼓楼下 日——外 土司府校场中央钟鼓楼上,铜鼓声声。 演兵场中央,陆续集合整齐列队的各乡俍兵们。 各土司的武装也陆续列队。 伴着“岑”字帅旗和领主的牛头旗,岑猛威风凛凛,纵马来到队伍前面。 鼓声停下,全体俍兵面对岑猛,整齐地等待着他的号令。 岑 猛:“贝侬们,我们每个人身上流的都是祖宗的血,你们说,能够背叛自己的祖宗吗?” 众俍兵举刀大呼。 众俍兵:“不能!不能!” 岑 猛:“可是,偏偏有人改了自己的姓,背叛了自己的祖宗,冒了别人的姓,侵犯了别人的祖宗,你们说,这种人该不该杀?” 众俍兵再次举刀大呼。 众俍兵:“该杀!该杀!” 岑 猛:“为了我们神圣的祖宗不受玷污,为了惩罚罪恶,出发!” 铜鼓又擂了起来,队伍动了,各土司的兵,各头领率的兵依次动了起来。 岑猛一蹬马肚子,马倏地一蹿,跑到队伍前头,领主牛头旗如风一般卷着狂奔而去。 17、田州城外原野路上 日——外 队伍像一股洪流,向前奔涌而去。、 “岑”字的帅旗和领主的牛头旗在队伍中飘扬着。 岑猛在帅旗和领主牛头旗之下行进着,神情严肃,义无反顾。 18、泗城土司府门前 日——外 门上的挂着“泗城府衙”字样的匾额。 门两侧的石狮子和面无表情的守卫,显示了一种紧张的气氛。 19、泗城土司府大堂 日——内 梁接和心腹甲、乙正在商量着什么。 探马狂奔而入,踉跄跪倒。 探 马:“报——老爷,这一个月来,岑猛率土司联军攻破了府界上的六个寨子,我们已经无险可守了!现在,他们的兵马正朝府城杀来!” 梁接脸色大变,唰地站了起来。 梁 接:“〈指着两个〉快,你们都给我上城头,带人增援,一定要顶住!” 心腹甲、心腹乙:“是!〈转身而去〉” 师爷匆匆从外头进来,梁接看到,眼睛一亮。 梁 接:“师爷你可回来了!岑猛刚出兵,本老爷就差你往梧州的督府衙门赶,这一趟来回,等得我好不着急呀!” 师爷趋近梁接耳边,故作神秘。 师 爷:“妥了妥了!那些银票,盛总督他老人家可是照单全收哇!照规矩这样收银子,就是放个屁也会向我们这边挪挪屁股!是香是臭都是我们的了!” 梁 接:“总督大人没说什么?” 师 爷:“说,说!盛总督他老人家当场就答应派兵,等着好消息吧!” 梁接好像放心了些,在大堂里踱起方步来。 20、梧州督府衙门大堂外 日——外 一排号手朝天吹起了预示有紧急情况的长号。 众将领和官员急匆匆跑步而来,进入大堂之内。 21、梧州督府衙门大堂 日——内 众将及众官员纷纷进入大堂,排成两列,望着盛应期。 盛应期端坐帅座之上,一名参军手拿泗城府的告急文书站在身侧。 盛应期:“诸位,现有泗城府告急文书在此,念——” 参军清了清嗓子,看着众官员。 参 军:“梧州总督府衙门督帅盛大人:万急!田州府土司岑猛联合归顺、东兰、那地、思恩等各土司兵马,无故兴兵,犯我泗城府,现已攻破了泗城府边隘。请总督大人火速发兵阻止,救泗城府百姓于危难!” 众将及众官员纷纷议论。 盛应期:“〈啪地拍了一下案桌〉岑猛视督府衙门的命令如儿戏,屡次征召不至,这一次又在没有督府衙门命令的情况下,擅自动兵,而且又联合了桂西几个土司,如猛兽洪水,〈严厉地〉本帅看来,其谋反之意昭然若揭!” 众将及官员一时怔住了,没想到总督大人一上来就定了调子。 沈希仪:“〈阴笑〉嘿嘿,是了是了,上次擅自攻打龙州,杀了知州赵相,这次动静更大了,不是谋反又是什么?” 赵 臣:“督帅大人,这个岑猛仗着自己势力大,早想着吞并其他土司,督府衙门的号令,对他来说就像放屁,长期以往,不反也反了!不如趁此机会,迅速把他的狂妄野心一举消灭,以免贻害地方!” 张经向盛应期拱手。 张 经:“督帅大人,依末将看,事情没那么简单!岑猛上次出兵龙州是事出有因,这次肯定也有原因,否则他不会无故联合各土司兵攻打泗城,各土司也不会跟着他起哄。请督帅大人务必明查!” 盛应期装作思考的样子,咳了一声。 盛应期:“唔,唔,眼下,关键是岑猛的兵马攻泗城甚急,诸位有何良策?” 一文官:“〈出列拱手〉督帅大人,卑职以为,应迅速派出官军制止双方,让双方停战,同时,迅速向田州方面派员调查真相!” 盛应期点点头,若有所思。 盛应期:“唔,唔——” 张 经:“〈出列〉督帅大人,末将愿率本部出兵泗城,制止双方敌对行动!” 盛应期:“好好,看来,制止双方行动是当务之急。张经听令——” 张 经:“〈出列拱手〉末将在——” 盛应期:“命你率本部火速前往泗城府,制止事态升级,并相机查明真相!” 张 经:“遵令!” 盛应期:“沈希仪、赵臣——” 沈希仪、赵臣:“〈出列拱手〉末将在——” 盛应期:“命你二人前往田州,查明岑猛兴兵真相!” 沈希仪、赵臣:“遵令,督帅大人!” 盛应期:“〈摆摆手〉还有,你二人要暗中多方调查岑猛到底有没有谋反迹象,回来如实向本帅禀报!” 沈希仪:“〈拱手〉请督帅大人放心!” 盛应期侧过身来,指着墙上的地图。 盛应期:“各部官军要预先作好战备,如果岑猛谋反是实,〈朝上拱拱手〉待本帅请得圣命后,立即出兵弹压!” 众 将:“督帅大人胜算!” 21、沈希仪府大门 日——外 一辆轿子落在大门前。 沈希仪从轿子走出。 两名家奴迎上,扶着他走入大门。 22、沈希仪府大堂 日——内 沈希仪满脸得意之色,喜不自禁。 沈希仪的夫人迎了上来。 沈希仪几乎要手舞足蹈。 沈希仪:“〈笑着〉嘿嘿,这回进项大了去喽!” 沈希仪:“〈惊喜地〉哦,有多少?把银票拿出来我瞧瞧!” 沈希仪:“〈撇撇嘴〉哼,女人就是眼睛小,还没到手呢!” 沈希仪:“哎呀,实话跟你说吧,我得了个大肥差!” 沈希仪:“督帅大人让我和赵参军到田州调查岑猛出兵泗城的原委。” 沈希仪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。谋反的大帽子捏在我手里,谁不害怕?〈笑,做捏银票状〉那他,还不得,还不得给我那个啊!” 沈希仪不以为然地笑笑。 沈希仪:“女人就是女人!壮人老实得像头水牛,哪会谋什么反?倒是他担心我说他谋反,你说,为了不让我说他谋反,他还不得用那个……〈捏银票状〉那个堵我的嘴呀!” 沈希仪斜眼看夫人。 沈希仪:“又不懂了吧?穷是穷百姓,那有穷王侯的,〈神秘地〉听说岑猛富比王侯,他的土司府,和皇上的金銮殿差不多!(干笑几声)哈哈——” 23、泗城府城头 黄昏——外 杀声四起,越来越近。 在城墙上的梁接手拿长刀连连往后退。 心腹甲急匆匆跑来。 心腹甲:“报老爷,南城告急!” 梁接大吃一惊。 梁 接:“〈跺脚大骂〉什么?你们这些吃干饭的!” 心腹乙惊慌失措地跑来。 心腹乙:“报老爷,城西我们的兵没剩几个了,怕禁不住又一次攻击呀!” 梁接暴怒地踢了他一脚。 梁 接:“回来干什么?给我顶住——马上给我回去,告诉你的手下,本老爷的援兵很快就到!” 心腹乙还在迟疑。 梁接大怒,眼一瞪。 梁 接:“快去啊!” 心腹乙慌忙转身。 心腹乙:“是,老爷!” 梁 接:“〈咬牙切齿地〉岑猛!本老爷帮你杀了仇人,你反而恩将仇报!哼,等官军的大兵一到,有你好看的!” 24、泗城府城下 黄昏——外 横七竖八的阵亡尸体,残缺不全的刀剑。 浓烟滚滚,被毁的攻城云梯,还有失去主人的战马 攻城阵地上,岑猛、岑邦彦和众俍兵正在吃饭。 岑猛与俍兵们一手抓着粳米团,一手把腌萝卜往嘴里送。吃得很香。 岑 猛:“好好吃,吃好了睡一觉,天一亮我们一口气准拿下城头!” 俍兵们嘴里含着吃的连连点头。 岑猛站了起来。 岑 猛:“邦彦——” 岑邦彦:“〈过来〉阿爸!” 岑 猛:“我们到那边去看看!〈转过来对众俍兵看看〉回头再让人给这里的贝侬们送些吃喝过来!” 岑邦彦:“是,阿爸!” 25、泗城府城头 夜——外 紧张走动的兵卒,天空惨白的月亮,飘过一片乌云。 梁接手握长刀,靠在柱子上似睡非睡。 26、泗城府城下 晨——外 号手们一齐朝天空吹起了冲锋的牛角号。 各土司俍兵们抬着攻城云梯边喊边往前冲。 排排云梯架在城墙上,城头上的泗城府士兵拼命抵抗。 27、梧州西江上的花船 夜——内 西江上,停靠着一艘接一艘的花船,丝竹之声不绝于耳。 豪华花船的船舱里,沈希仪和赵臣一边看着窗外夜景,一边惬意地喝花酒聊天。 几个戏子正在给船舱里的两人依依呀呀地唱着粤剧。 沈希仪举起酒杯,醉眼迷离。 沈希仪:“来来来,赵老弟。” 赵 臣:“(举杯)嘿嘿,跟着沈大人就是痛快!哈哈哈——” 沈希仪得意地笑着。 沈希仪: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!李太白的诗,好,好!” 赵臣一脸得意地感慨。 赵 臣:“岑猛啊岑猛,这回非得扒你层皮不可啊!” 沈希仪贪婪地笑着。 沈希仪:“人家阿猛老爷拔根毛,就够你油的了,要是扒层皮给你,那不得腻死你!” 赵 臣:“不怕,不怕,咱不像张经,假正经,装得像圣人似的,该拿的不拿,有时候吃着腌罗卜干上战场!” 沈希仪:“〈又笑〉咱兄弟俩不该拿的也拿,吃到嘴里就不要吐骨头,嗯,〈大笑〉哈哈哈——” 两个酒杯又碰到一起,两人同时又哈哈大笑。 28、梧州督府辕门前 晨——外 沈希仪、赵臣率众随员拉住缰绳,马停下。 张经率本部士兵列成长队,他的马也停下了。 张经和沈希仪互相致意,拱拱手,各自一扬马头,在辕门外分道扬镳。 辕门前另侧的一角,监军太监黄公公看着两拨人出发,表情幽深,意味难以揣测。 29、路上 日——外 张经所部出城,将官骑马,士兵奔跑,刀枪闪亮,旗帜纷扬。 远天之下,绿草之中,队伍像一支离弦之箭,奔向远方原野。 30、路上 日——外 沈希仪和赵臣率一队衣饰穿着华丽的队伍出现在另一条路上。 沈和赵臣并辔而行,悠闲地看着风景,随员们一脸轻松表情。 31、泗城府城头 黄昏——外、 土司联军的士兵们不断地猛扑城墙,泗城府兵拼命抵抗,眼看就要破城。 梁接披头散发,手持大刀,声音沙哑。 梁 接:“顶住,顶住!督帅大人的援军快要到了!” 话刚落间,一处城头跳上了联军的士兵,和泗城府兵格斗起来。 梁接疯狂地跳奔过去,挥刀便砍。 看看抵挡不住,梁接继续挥舞着刀,转身看下城楼的城道。 梁 接:“〈狂喊〉顶住!” 梁接说完,掉头就跑下城道,身后跟着一些兵卒 城头上仍在厮杀,浓烟滚滚。 32、泗城土司府后院 黄昏——内 梁接率心腹甲、心腹乙等残余部下狂奔入府。 刚一进来,其妻妾子女哭成一团,把梁接团团围住。 女人甲:“老爷,把我们一起带走吧!” 女人乙:“是啊老爷,你要不带我们走,岑猛的兵进来,我们就活不成了!” 梁接狠狠推开拉住他的一个女人。 梁 接:“放开!本老爷跟你们说,岑猛打仗不杀女人。等本老爷安顿好了再派人来接你们。” 心腹甲、心腹乙率几个兵卒上前把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从梁接身边拉开。 梁接带着包着官印的包裹脱身而去。 抱成一团的女人、小孩纷纷对着梁接背影跪倒,哭声四起。 33、泗城府街道 黄昏——外 泗城府士兵手持武器,惊慌失措,到处乱跑。 土司兵呐喊着杀入,追击着泗城府兵。 岑猛一马当先,率军奔来,直闯到泗城土司府大门。 大门灯笼和匾额均半挂在门上,大门敞开,府内一派狼籍。 岑猛勒马停在了大门前,黄维从府内跑回,躬身报告。 黄 维:“老爷,他跑了!” 岑 猛:“(对邦彦)快,带人封住所有的城门!” 邦 彦:“是,阿爸!府里的女人和孩子如何处置?” 岑 猛:“打仗是男人的事,放了!” 邦彦把脸转向府内士兵。 邦 彦:“听到没有?放了!有马的跟我走,封住城门!” 岑邦彦一阵风似地率骑兵奔驰而去。 34、泗城土司大堂 晚——内 大堂里站着泗城府的一些土官衙役。 被关到土司水牢里的原土官甲也在他人搀扶下站在大堂下。 岑猛像一头猛虎在大堂上走动着。 岑 猛:“梁接不是岑姓族人,他杀了老土司,罪恶滔天!本领主率各土司的兵马替岑氏祖公爷讨个公道,你们说,该不该?” 众土官:“〈一致点头〉该,该!” 土官甲推开了扶他的人,踉跄了几步。 土官甲:“梁接杀了老土司,还给自己改了姓,真是欺天哪!我们这些不服从他的土官,受尽凌辱,〈对岑猛拱手〉感谢领主老爷主持了公道,祖公爷开眼了,总算赶走了这个反骨崽!” 岑猛转过身来,神情伤感。 岑 猛:“你们老土司的首级,本领主命人用金盒装好,送回来了,尽快为他老人家发丧吧!” 土官甲:“领主仁义呀!” 岑 猛:“从老土司的后代,或者他老人家的子侄辈中选一个袭土司之位,这样才能安定人心呐!” 众土官不禁跪下,感激涕零。 众土官:“谢领主老爷!” 35、泗城府城门洞前 夜——外 土司联军整队完毕,火把熊熊,照着一个个年轻而敦厚的脸。 头领们站在各队伍的前面,岑猛在岑邦彦、黄维、钟富的陪同下来到队伍前面。 岑 猛:“府城我们是打下了,但梁接那个鬼佬却跑了!常言说,不和毒蛇同巢,不与老虎同窝——不把梁接鬼佬抓住,迟早他还会回来,还会咬人,吃人!本领主命你们,继续追击,哪怕他躲到螺丝壳里,也要把他挖出来!出发吧!” 全 体:“是!” 土司联军的士兵们迅速跳上马背,在岑猛带领下急奔出城。 城门洞里,火把照亮了一个又一个急速通过的身影。 36、路上 日——外 一块巨石界碑竖立道旁,上面刻着“泗城府界”四个大字。 “张”字将旗之下,是张经那张神情焦急的脸。 张经略看了看界石,狠打了一个马鞭,奔驰而去。 后面的士兵在骑马的领兵头目带领下,手举刀枪,整齐地跑着。 37、路上 日——外 另一处野外场景,岑猛率土司联军也在奔跑着。 领主的牛头旗和“岑”字的帅旗在队伍的前头纷扬着。 士兵们跟在头目的马后奔跑,身后挥起浓浓的尘土。 38、路上扎营地 日——外 前方有树,有村落,张经手搭凉蓬看看正午的太阳,勒住了缰绳。 张 经:“(大喊)原地扎营!”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,头目纷纷下马,士兵们席地而坐。 一个探马从前头驰来,向张经拱手。 探 马:“参将大人,前面是个村子,要不要去看看?” 张经一回头,命令几个亲兵。 张 经:“随本将去看看!” 几个亲兵:“是!” 张经在探马的带领下,纵马而去,亲兵紧紧跟随。 39、村庄村口大榕树下 日——外 几个老人看到张经等人,慌忙站起想走,被探马叫住。 探马者:“阿公们,我们不是梁接的兵,是从梧州来的官军!” 老人半信半疑地看着张经等几个人。 张经和亲兵们急忙下马,走到老人们面前。 张 经:“(亲切地)阿公们请坐下,我们说说话。” 几个老者怯生生地坐在爬出地面来的榕树根上。 张 经:“你们懂得府城里正在打仗吗?” 老者甲:“懂得,这几天来往的兵马很多,有时也进村抓鸡,抓猪,闹得村里不得安宁,祖公的神灵也不安了,这不,村里的年轻人今天都祭村庙去了,让祖公的神灵不要跟着闹腾,弄得鸡死鸭死的!” 张 经:“懂得是谁跟谁打吗?” 老者甲:“田州来的领主老爷带兵马打泗城府的土官梁接。” 张 经:“他们为什么要打啊?” 老者乙:“梁接是个鬼佬啊!他杀了老土司,自己想坐江山,哪有这么便宜的事!人做事,天在看,所以领主老爷就打抱不平,带兵马来打他,他不是个东西啊!” 张 经:“哦?他就怎么不是个东西?” 老者丙:“坏啊,梁接以前是土司府的大总管,就是个恶人,平时欺男霸女,他的手下都是恶霸,现在好了,被打得跑不见了。哎哟,听说领主老爷带兵还在追他,快快追上杀了这个鬼佬,要不然,领主的兵马一走,泗城府又成了他的天下了!” 张 经:“阿公请放心,这片天不会是他的天下,是大明朝的天下,是你们百姓们的天下!” 众老人又惊又喜。 众老人:“我们百姓的天下?” 张 经:“对啊,天下本来就是老百姓的嘛。” 老者乙感慨地作揖。 老者乙:“将爷真是好心人呐!” 张经向对亲兵们示意。 张 经:“给老人家们一些银两。” 亲兵从怀中掏出,塞给几个老人一人一些碎银子。 众老人又作揖不已。 众老人:“多谢将爷!” 张经一回头,看到一位亲兵又领来个老人。 亲 兵:“参将大人,这位是本村的土目。” 张 经:“哦?〈拱手〉土目有礼了!” 老人丁:“〈还礼〉将爷有礼!” 张 经:“老人家懂得梁接为什么要杀掉老土司吗?” 老人丁:“哎呀将爷,那个梁接心狠手辣,他自己姓梁,却要改姓岑,然后杀了老土司,这不明摆着吗?就是自己要坐老土司的江山!这帮鬼佬,就是败了,还要猖狂,见东西就抢,见人不顺眼就杀,前天他们逃命经过附近一个村子,梁接就亲手杀了几个人,哎哟,真是伤天害理呀!” 张经朝老人拱手。 张 经:“多谢阿公!〈回头命令亲兵〉事不宜迟,传令立即出发!” 张经跳上马背,一纵缰绳。 传令亲兵:“将爷,我们往哪走?” 张 经:“直奔泗城府,越快越好!一定要制止乱兵不得伤害百姓!” 张经一打马鞭,狂奔而去。 官军士兵们急忙跟上,骑马跑步,撵着张经后面的烟尘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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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录入:红棉树 责任编辑:红棉树 | 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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