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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·第十一集
作者:梁越    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    点击数:    更新时间:2007-11-21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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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

第十一集

→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创作说明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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←第10集←

 

11

 

 

 

1、猴子坡下  日——外

梁接满脸是泥,衣衫不整地率残余兵力慌不择路,气喘嘘嘘地爬上猴子坡。

探子甲急急奔来,慌得几乎头脚着地。

探子甲:“报——”

  接:“〈大吼〉慌什么慌?说!慢慢说!”

探子甲:“报老爷——岑猛的兵马追过来,很快就朝山上开爬了!”

  接:“我们在山上,他们在山下,猴子坡可不像泗城那么容易攻下!你们,眼睛眨都不要眨一下,好好给我盯着山上山下的动静。这山上只有两条路可走。你们都给我把好了!”

众手下一时大眼瞪小眼。

  接:“〈生气地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!”

众手下这才纷纷跑开,蹲伏在石块和陡坎上,盯着山下。

梁接颓然坐在一块大石上。

  接:“他妈的岑猛,想把老子逼到绝路?老子跟你拼到死!”

探子乙:“报——”

梁接眉一皱,斜着眼睛看探子乙。

探子乙:“督府衙门派来的官军也到了猴子坡,不过,〈手一指〉他们是在山的那一边。”

  接:“(惊喜站了起来)什么?祖公爷真是开眼了啊,我们的救兵到了!(大喊)哈哈,都听到了吗?总督大人派官军救我们来了!”

说音刚落,探子急忙扯梁接的衣服。

探子乙:“老爷,官军的目的不明啊!”

  接:“〈不耐烦地〉你知道什么啊,总督大人派兵就是帮我们的!”

探子乙:“〈摇摇头〉老爷,官军一入泗城府境,小的就一路跟着,看到带兵的将爷一路寻访百姓,这些刁民没有一个说你的好话,那将爷还挺信他们的。”

  接:“〈愣了一下,盯着探子乙的眼睛〉你都看见?”

探子乙:“真真切切!”

梁接的头一下子懵了。

  接:“你都听见了?”

探子乙:“听见了!小的还化装成贩米的,跟他们好长一截子路呢!”

  接:“(恐慌地)盛应期这老鬼,派来的什么人啊?”

探子乙:“那我们,〈寻问的表情〉还往不往官军那儿靠了?”

  接:“靠个鬼啊!找死也不能这么找,那不是自投罗网吗?”

探子乙:“〈着急地〉老爷,那我们怎么办?”

  接:“〈一跺脚〉没看我在想办法吗?都退下!”

探子乙:“是,老爷!〈退了下去〉”

 

2、田州府城门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背插着土司旗的信使打马入城。

 

3、田州土司府大门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 信使下马,将缰绳甩给门侧卫兵,直奔府里。

 

4、田州土司府大堂  日——内

        阿花和卢苏正在焦急地待着什么,信使奔入大堂,半跪下去。

  使:“报夫人,老总管——黄公公的信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夫人和卢苏惊跳起来,卢苏把信从信封里掏出来,却是一张白纸。

        两人都愣住了,阿花两眼发怔,她背过身去,给卢苏只留下一个后背。

  花:“〈良久,语调发冷地〉老总管,点兵!”

  苏:“什么?夫人!”

  花:“〈转过脸来,高声命令〉点兵!留在府里的所有俍兵、家丁,田州所有的垌丁、寨丁,都给我集合起来!”

  苏:“夫人?”

  花:“〈斩钉截铁地〉快去!派人从乡下把邦相叫回来,和我一起练兵!田州要招大祸了!是官军打过来?还是梁接鬼佬和官军一道打过来?如果安南寇再来捣乱,田州的协防区还要人顶,我们这些在后方的,不能干等了!”

  苏:“是!”

 

5、田州土司府校场  日——内

        阿花夫人头戴黑色方巾,披上黑色大氅,手握着双刀,和卢苏威风凛凛站在校场上。

        钟鼓楼上的铜鼓一声一声地敲着,兵丁不断集合站队。

        一骑奔驰而来,跳下了青年岑邦相。

岑邦相:“〈向阿花作揖施礼〉小阿妈!”

  花:“邦相,你毕竟是老爷的儿子,你阿爸和你二哥在前方,你也不能闲着了!”

岑邦相:“〈拘谨地〉是,小阿妈!这些年来,阿爸虽不和我亲妈见面,但从没忘记派人教我习武,也经常把我叫到府里训导,岑家兵法,我也背得烂熟!”

阿花夫人:“岑门子孙镇守田州,靠的就是世代传下来的岑家兵法,学了,还要会用!现在,事情危急,官军态度不明,梁接鬼佬又是个坏心肠,跟着我把这些兵马练好,你阿爸他们很快就会派上用场!”

岑邦相:“是,小阿妈!我们要打官军吗?”

阿花夫人:“〈凝重地〉官军是朝廷的军队,不能打!万一他们真要打过来,我们守着,也不能让他们小看了我们!”

岑邦相:“还是小阿妈想得周全!”

 

6、校场一侧 日——内

       阿花手掂双刀稳步走着,身后跟着卢苏和岑邦相。

前面,龙腾虎跃,两排士兵一字排开对打着,丁丁当当的刀剑撞击声,伴着吼声。

阿花夫人:“〈站住了脚,目光威严沉静〉七人成伍,排阵!”

       声音刚落,士兵们各自七人成伍,组成一个个独立阵式,操起了刀枪,望着夫人。

阿花夫人:“演练阵法,听我号令——击剌!”

       七人中的三个长矛手哗地一步跨前,直剌前方。

阿花夫人:“割首!”

       七人中的三名刀手,整齐地一步跨前,手中的刀一挥而下,作劈割状。

阿花夫人:“进击!”

       七人整体协同,哗地分击合击,气势排山倒海。

阿花夫人:“好!贝侬们,就这样,再来!”

       整个演练场龙腾虎跃,动作整齐有力,一招一式,威猛雄壮。

       阿花夫人和卢苏、岑邦相缓步走着,神情凝重。

  苏:“〈赞许地微笑着〉这么多年,老爷练兵,夫人都没闲着!夫人使的双刀,哪一次和老爷过手,都没有落过下风!老爷的刀法,可是岑家刀的真传,还得到纵横云贵川三省的王受大侠的指点哇!我看啊,要是上阵厮杀,嘿嘿,夫人的双刀,恐怕这世上难逢敌手!”

阿花夫人:“〈笑着〉哈哈老总管,老爷废了我阿花的夫人之位,那几天我夜夜睡不着,想想这些年在田州,在老爷的身边辅佐老爷练兵理政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心里真是很委屈,可是后来啊,我想明白了,我阿花生死都是老爷的女人,不在乎什么名份,就是在老爷帐下当一名小卒,将来受官府征召上阵杀敌,就当老爷的前锋,不也很好吗?”

  苏:“〈连连摇头、摆手〉夫人啊,明白人不说瞎话,听我一句话——老爷那是气话,没准啊,这回出兵回来,就得给您赔不是喽!”

岑邦相:“是啊是啊,小阿妈!你和我亲阿妈可不一样,嘿嘿,嘿嘿……”

阿花夫人:“邦相啊,你亲阿妈啊,那是上了你表舅的当了!”

岑邦相:“嘿嘿,嘿嘿,小阿妈说得对!”

       三人走到演练场中部,面对动作齐整的训练队伍,阿花夫人又停住了脚步。

阿花夫人:“〈挥手高喝〉变,十二人成阵!”

       队伍中哗地迅速每十二人成独立单元,各种武器和防护装备组合起来。

阿花夫人:“听我号令——铜牌进!”

       十二人方阵中的一名铜牌手哗地举牌上前。

阿花夫人:“藤牌进!”

       十二人方阵中的一名藤牌手哗地举牌上前。

阿花夫人:“狼牙棒进!”

       十二人方阵中的两名狼牙棒手哗地高举狼牙棒。

阿花夫人:“长矛进!”

        四名长矛手踏前一步,直剌上去,嘴里发出声音:“嘎〈杀〉!”

阿花夫人:“大刀进!”

        方阵中的两名大刀手挥刀猛劈,嘴里发出声音:“嘎〈杀〉!”

阿花夫人:“各阵头目,各喊口令,演练下去。”、

        方阵中又重复刚才的变化,声音此起彼伏。阿花夫人等三人一边走着,一边看着。

阿花夫人:“〈大声说着〉贝侬们,要记住——行阵杀敌时,铜牌在前,藤牌在后,狼牙棒、长矛专门击剌,大刀手紧跟牌手冲杀。矛手要救牌手,刀手救棒手,要是棒手和矛手失利,刀手相救!”

  苏:“〈高兴地〉哈哈,夫人啊,老爷一回来,看到这些守屋护院的家丁都成了精兵,垌丁寨丁们又成了一支劲旅,不用说有多高兴!”

阿花夫人:“〈狠着劲〉我就是让老爷知道,我阿花不是怕死怕上阵的人!”

       演练场上,喊声四起,尘土弥漫。

 

 7、田州府阿花和林氏一家住处   日——内

身披大氅的阿花在两名护兵的跟随下,大步回到到住处宅院。

林氏迎了上去。小岑芝看到阿花,张开双手要抱。

阿花把双刀递给护兵,抱起岑芝。

  氏:“(着急地)阿花妹妹,怎么样了?老爷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

  花:“(摇摇头)没有!”

  氏:“(带着哭腔)邦彦可别出什么事啊!”

  花:“〈坚定地〉不会的姐姐。”

林氏六神无主的样子,她满脸忧虑地想了又想。

林氏夫人:“阿花妹妹,我们再去问断事祖娘好不好?”

  花:“(脸色一怔)求断事祖娘?不!姐姐,不!这回啊,我们谁也不靠了!是福,是祸,我们和老爷一起扛!”

        林氏看了阿花一眼,叹了一口气。

 

8猴子坡下  黄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心腹甲和心腹乙围在梁接的身边,也急得团团转。

  接:“(咬牙地)盛应期这个老鬼,吞了银子不办事,岑猛要抓我,老鬼的兵马也要抓我,妈的,我让你们抓!”

心腹甲:“〈忙凑过来〉老爷?”

        心腹乙也凑过来。

梁接两眼直勾勾地冷笑起来。

  接:“嘿嘿嘿——〈作着手势〉猴子坡我们地熟,你们各带一路人,趁天快黑,把他们引得头碰头!唔?”

心腹甲:“〈心领神会地〉嘿嘿,老爷真是高啊!”

心腹乙:“〈高兴地跳起来〉就让狗摸猫脸,狗和猫斗,哈哈——”

  接:“快去!”

心腹甲、乙:“是!”

       两人屁颠颠地跑下山坡。

 

9、猴子坡下  黄昏——外

张经率领的官军已经从坡顶向猴子坡下冲来

岑猛率领的俍兵也纷纷横过山腰。

  猛:“(勒住缰)黄维!”

 维:“老爷!”

  猛:“你上去看看是不是梁接的人马?”

  维:“是!”

 

10、猴子坡下张经队伍  黄昏——外

  马:“报将爷,前面发现大批人马,来势凶猛。”

  经:“(大吃一惊)哦?多少人?”

  马:“看不清!”

  经:“再探!”

  马:“是!〈拨马而去〉”

        一位牙将急奔过来。

牙将甲:“〈拱手〉将爷,我们展开兵力吧!要不就来不及了!”

  经:“〈挥手不动〉按说咱们是官军,岑猛和梁接都不会主动攻击咱们,是不是搞错了?”

牙将甲:“〈顿足〉嗨!将爷,人家的箭可认不得人!”

       几个牙将纷纷围了过来。

几个牙将:“将爷——”

牙将甲:“将爷快下令让弟兄们展开吧,他们可离咱们越来越近了!”

  经:“〈也急〉别嚷嚷!再等等!”

        众牙将顿足不已。

11
猴子坡下  黄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岑猛挥着膀子大喊。

  猛:“梁接鬼佬的兵马就剩前面那伙了,他们再没地方可跑了,快冲上去!谁砍了梁接那颗狗头,本领主赏他五十头牛!击鼓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身边的鼓手击起了铜鼓,土司兵呐喊着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 岑猛干脆推开了鼓手,自己狠劲地敲了起来。

 

12猴子坡下张经队伍  傍晚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暮色更重了,互相之间看不清脸,张经极力地盯着呐喊声来的方向。

牙将甲:“〈焦急地再次大喊〉将爷!”

  经:“〈疑惑地〉梁接被岑猛击败,哪来那么多的兵马?”

牙将甲:“管他娘的是谁,谁杀咱们,咱们就杀谁!”

张经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,又转过头去。

呐喊声越来越近,鼓声越来越密。

几个牙将扑通跪在地上。

牙将甲:“将爷,再不展开战斗队形,他们冲到近前,咱们就全完了!”

  经:“〈肯定地〉我不信他们会攻击官军,咱们这一展开,混乱中双方就是血流成河!”

        呐喊声越来越近,几乎就要到跟前了。

众牙将:“将爷——”

张经不看众牙将,咬咬牙。

  经:“给我撤!”

众牙将:“〈仿佛听错了〉什么?”

  经:“〈再次大声下令〉撤!”

       牙将们纷纷爬起,跳上也战马,众官军也纷纷转向。

  经:“(突然大声地喊)慢——”

刚想纵马回跑的众牙将又愣住了。

  经:“快,弟兄们都亮出火把,照亮官军旗号,一齐喊话,快!”

牙将们明白过来,急拨马头。

牙将们:“是!〈纵马而去〉”

        不一会儿,山坡上下亮如白昼的火把将官军的旗号照亮。

众官军:“〈齐声大喊〉官军在此!官军在此!”

       官军士兵整齐的喊声一时震天动地,在山岭上回荡。

 

13猴子坡半山坡岑猛队伍  夜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土司兵们冲过来,有的要拉弓射箭,有的举刀欲冲,但看到官军旗号,惊骇了。

        土司兵们的呐喊声停止了,往前闯的脚步也停止了,只听见官军的喊声。

全体官军:“〈有节奏地〉官军在此!官军在此!”

岑猛举起的鼓棰放下了。

  猛:“邦彦,是怎么回事?”

岑邦彦:“阿爸,好像是说什么官军,就在前头!”

        黄维和钟富从前头急匆匆赶来。

  维:“〈拱手〉老爷,是官军,官军来了!”

  猛:“〈一把扔掉鼓捶〉什么?〈高声地〉都别动,邦彦跟阿爸来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父子跳上战马,纵马往前赶去。

 

14两军阵前  夜——外

        张经纵着缰绳,骑马站在“张”字将旗下,士兵们的火把把张经的脸照得十分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 岑猛和岑邦彦纵马来到张经面前。

  猛:“〈拱手〉张参将,久违了!”

  经:“〈舒了一口气〉阿猛老爷,你差点就让本将的弟兄血流成河了!”

  猛:“有愧,有愧啊!不过,刚才梁接的残余一直还在我方前面出现,嘿,又让这个鬼佬溜了!”

  经:“〈也抱拳〉岑猛老爷!督帅大人已经向田州派去了调查的官员,听本将一句劝吧!没有督府衙门命令,擅自动兵,毕竟是大错!何况,官军已经出动,本将一定会追到梁接,查明真相,还你一个公道,如何?”

岑猛骑马来回走动了几步,低头想了又想。

  猛:“〈抱拳〉张参将,我相信你,不过,我们壮人最不耻的是改了自己的姓,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的人,更鄙视冒别人家的姓,污辱别人祖宗的人,更何况,梁接这个鬼佬还是个杀人凶手!张参将,希望你如实向总督大人反映情况,我阿猛走得直,行得正,等到杀人罪犯受到惩罚之后,我阿猛一定自缚到梧州督府衙门请罪!”

张经再次向岑猛拱手,神情复杂,不再说话。

岑猛一勒马头,转身。

  猛:“〈大声地〉贝侬们,既然官军来了,相信梁接鬼佬会受到惩罚的,我们走,脚不停步,马不停蹄,连夜撤回田州府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说完,一打马鞭,率先奔驰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 土司联军的士兵们迅速转动方向,随之奔跑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 火光之中,张经的脸色忧虑重重,眼睛里闪着同情的光。

 

15、田州门外官道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 牛头旗之下,纵马在前的岑猛缓了下来,从阳光中他搭起凉蓬,眯缝着眼看着前方。

       分明,从前方的阳光中,他看到阿花夫人身披大氅,率一队整齐的俍兵迎面驰来。

阿花夫人:“阿猛,阿猛——”

       岑猛的表情十分复杂,他盯着跳下马来的阿花,勒住了缰绳。

  猛:“〈冷冷地〉阿花,你来干什么吗?”

阿花夫人:“〈走到岑猛马前,牵住缰缰绳,欣喜地〉阿猛啊——”

  猛:“〈在马上挺着身板,一动不动,目不斜视〉叫我老爷!”

阿花夫人:“老爷!你看我的这些兵,他们在你走的时候,还只是守屋护院的家丁,我阿花又把各寨各垌的年轻人召来,这才练了十天半月,他们都能上阵打仗了!”

  猛:“阿花,这不是你该干的事!守屋的回去守屋,护院的回去护院,各寨各垌的年轻人,从哪里来,还给我回哪里去!”

阿花夫人:“〈愣住了〉老爷!”

  猛:“走!〈一打马鞭,纵马而去〉”

        出征的俍兵队伍,人人面无表情,急速通过。原地上只留下发愣的阿花、卢苏几人。

        从队伍后面驰来岑邦彦,他一看到阿花,翻身下马。

岑邦彦:“〈扑到阿花跟前,欣喜若狂〉阿妈!”

阿花夫人:“〈惊喜地〉邦彦!〈紧紧扶住了岑邦彦的肩〉”

  苏:“〈躬身〉少爷,上马吧!”

岑邦彦:“老总管!〈招呼着〉走,阿妈,我们回府!”

        一行人纷纷上马。

 

16田州城门  日——外

岑猛率领出征的兵马回到城门口,城上及城门侧的值哨士兵纷纷挺直了腰身。

一位守候在城门张望的土司府家仆欣喜若狂,转身就往城里,边跑边喊。

  仆:“老爷到了!老爷到了!”

        街上行人和百姓纷纷站出街边,迎候岑猛及众俍兵。

 

17田州土司府住室  日——内

林氏正逗着岑芝玩。

侍女阿红急匆匆进来,十分高兴。

  红:“夫人,老爷和邦彦少爷回来了!”

  氏:“(把岑芝交给侍女)快,看老爷去!”

 

18、田州府大堂外  日——外

邦彦看到林氏,急跑上去。

  彦:“亲阿妈!”

阿花和林氏一人搂着邦彦一个胳膊,这才上下打量着。

邦彦胡子拉茬,战衣上全是血迹和尘土。

  氏:“(悲喜交加地)回来了,好好的回来了!噫,你阿爸呢?”

邦彦朝岑猛这边指了指。

岑猛看到林氏了,但看到阿花也在她身边,却故意绷着脸。

卢苏迎着岑猛走去。

  苏:“〈躬身〉老爷!”

  猛:“老总管,快吩咐下人们把马拉到马棚里,喂些好料,还要犒劳出征的贝侬们,让他们吃肉喝酒!”

  苏:“是,老爷!”

 

19、督府衙门大堂  日——内

盛应期坐在主座上,正和几个文官知府堂上议事。

一报信侍者入内禀报。

报信侍者:“督帅大人,张参将回来了!”

盛应期:“〈头都没抬〉噢,这个——〈正要继续说话〉”

        张经急奔而入,抱拳,半跪行军礼。

  经:“末将参见督帅大人!”

盛应期这才转过脸来,不以为然地看着张经。

盛应期:“张参将辛苦了!且歇息去吧!”

张经有些发怔,没听见似地晃晃自己耳朵,站了起来。

  经:“督帅大人,岑猛兴兵因泗城生事而起——”

盛应期:“〈不耐烦地〉哎呀张参将,没看见本帅正跟几个府台大人议事吗?”

  经:“〈继续地〉泗城的老土司被梁接所杀,梁接被岑猛击破,目前不知所终,督帅大人,应尽快奏报朝廷准袭泗城的土官,抚辑地方,否则还会发生乱子啊!”

盛应期:“〈苦着脸〉知道了知道了——你且回去休息,后天再商量!”

  经:“〈焦急地〉这事拖不得呀,不任命新的土官,梁接一伙卷土重来,事未可知啊!”

盛应期:“〈有些生气了〉事总要一件件办吧?你没见这几位府台,哪件事不是火烧火燎的啊?”

知府甲:“〈向张经拱拱手〉是啊张参将,本府治下正有乱民生事,本府愁得连觉都睡不好,这不正和督帅大人商议吗?”

知府乙:“〈也拱手〉本府的事也拖不得啊!”

  经:“〈只好再次拱手〉那,本将先告退了!”

        盛应期忙不迭地转过脸去和几位知府说事。

盛应期:“这个嘛,过境本帅所辖官军防区,照例是要抽税……”

       张经怏怏地转身出帐。

 

20、田州城门外  日——内

        一排唢呐手唰地朝天扬起,吹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 几个锣师也敲起了锣,鞭炮哔哔叭叭地放了起来,烟雾弥漫,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    督府衙门调查大员沈希仪和赵臣率随员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城门。

        岑猛和卢苏,及土司府大小土官均笑脸相迎。

沈希仪和赵臣见到欢迎的场面,心花怒放,翻身下马。

  猛:“〈迎了上去,客气地〉沈大人,赵参军,本老爷早就听说二位要莅临田州府,欢迎之至,欢迎之至啊!”

沈希仪:“〈也拱手〉桂西这地界,谁不知道阿猛老爷是赫赫有名的土司领主,我们这次来,也算是见识一番风物喽!”

  臣:“〈稍不好意思地〉嘿嘿,田州风物本参军也早已见识了!”

站在岑猛身后的黄维扑哧一笑,极力忍住了,他认出了曾被抓入土司大牢的赵臣。

  猛:“〈作了请的姿势〉请——”

沈希仪:“〈也挥手〉阿猛老爷请——”

       两人并肩而行,其余随员和众土官跟在身后。

唢呐手和锣师忙一溜小跑,走在众人前头,一行人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回到土司府。

 

21田州土司府戏楼前空地  傍晚——内

端茶送菜的家仆们穿梭出入。

宴会厅热闹非凡,各大小土官作陪,欢宴沈希仪和赵臣。

  猛:“(大声地)各位,承蒙督帅大人关照,派来指挥使沈大人和参军赵大人前来田州府

调查,岑猛在此先谢过督帅大人,并敬沈大人和赵大人,现在,请各位举碗。(举

碗向在坐的示意)先干了!请——”

沈希仪和赵臣互相对视一眼,举碗喝了。

众人举碗,一饮而尽。

  猛:“现在,有请两位大人训示!”

沈希仪斜着身子朝众土官拱拱手。

沈希仪:“本官嘛,也没什么可说的,因为本官对田州府的情况不太了解,这次督帅大人派本官来,主要是了解田州的一些情况。(看了看赵臣)不过,本官和赵大人一路同来,颇有感慨啊!田州地方得右江之利,土地肥沃,物产丰富,风景如画,看到阿猛老爷的府衙,更是雕梁画栋,不亚于王府,(抬头看看宴会厅的墙壁和天花板)看看这些,雕的是飞禽走兽,美女仙花,真是金碧辉煌啊!”

  臣:“〈也拱手点头〉是啊是啊,都说田州靠着右江,流的是油水啊!难怪阿猛老爷的俍兵,天下闻名,就连阿猛爷府中的战马,都比督府衙门的战马要肥得多。”

  猛:“〈谦辞地〉哪里哪里。”

  苏:“〈笑笑〉两位大人真会说笑,田州土司府哪能跟梧州的督府衙门比呢?西江之地更是富庶,我们只是穷乡僻壤。来来来,喝酒喝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又一次一饮而尽。

岑猛放下酒碗,又向沈希仪、赵臣拱拱手。

  猛:“二位大人呐,本老爷兴兵泗城,事出有因,请二位大人明查啊!”

沈希仪和赵臣对望一眼,清了清嗓子。

沈希仪:“这事嘛,〈语调一转〉哈,阿猛老爷,我和赵大人从梧州赶到田州府,也是鞍马劳顿了,今晚咱们先喝酒,明天再议,如何?”

岑猛只好笑了笑,再次举杯。

  猛:“那好,各位,为两位大人再喝一碗!”

        众土官喧哗起来,一阵碰酒碗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 岑猛又拍拍手,戏台上款款而上几个舞女,跳起迎宾之舞。

        沈希仪、赵臣二人看得眉开眼笑,岑猛瞥了他们一眼,若有所思。

 

22、田州土司府大堂   晨——内

        大小土官堂下排列,岑猛在主座旁设了两个副座。

        沈希仪和赵臣二人被卢苏引入大堂两个副座前,卢苏作了个请坐的手势。

  猛:“〈着急地〉二位大人,堂下都是本府的大小土官,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,没有督府衙门的军令,擅自兴兵,我阿猛是犯下大错了,但我行得正,走得直,请二位大人任意调查!”

        沈希仪和赵臣对望一眼,半闭着眼睛。

沈希仪:“阿猛老爷啊,有些话只能在私下讲,这么个场面,你让我们如何说话啊?”

岑猛只好朝堂下挥挥手。

  猛:“你们都退下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 堂下众土官退出大堂,卢苏也正要出去。

  臣:“哎,哎,老总管,你就不要走了嘛!”

        卢苏愣了一下,只好站在岑猛身侧,大堂大门被卫兵们关上了。

沈希仪:“阿猛老爷,要说擅自兴兵,说重了你是谋反,要说轻了,也只是个错!”

  猛:“〈急了〉本老爷惩罚的是杀人罪犯!”

沈希仪:“〈摆摆手〉不不,如今这规矩,阿猛老爷和卢老总管不会不懂!”

岑猛明白了,看了卢苏一眼。

  苏:“〈拱手〉二位大人,我家老爷早已为二位大人备上孝敬——”

  臣:“阿猛老爷,卢总管啊,不说你们也明白,这么大的事,须打点的不只是我们两个,〈拱拱手〉首先是督帅大人,然后呢,还有督府衙门的管事参军,笔录书吏,等等,这些各色人等,都能在督帅大人耳边聒噪,也可向督府衙门的监军太监密报,要不一一给些孝敬,可就——”

岑猛啪地一放茶杯,吓得赵臣愣了一下,停了话头。

  猛:“〈咬咬牙〉本老爷都给,都给!开个价吧!”

沈、赵二人立时眉开眼笑。

沈希仪:“〈一拍手〉哎,这就对了!〈朝赵臣呶呶嘴〉”

  臣:“〈伸出五个手指〉至少得这个数!”

  猛:“五百两?”

赵臣摇摇头。

  猛:“五千两?”

        赵臣又摇摇头,沈希仪不动声色,自顾在那悠闲喝茶。

  猛:“五万两?”

沈希仪“啪”地放下茶碗。

  苏:“〈急了〉一匹军马的马价,也不过一百两,田州府普通百姓一家全年生活所费,也不过十几两啊!”

  猛:“〈咬咬牙〉老总管,给!”

  臣:“〈满脸堆笑〉阿猛老爷真是爽快人呐!”

  猛:“〈正色地〉给了这些孝敬,督府衙门总可以问罪梁接那个杀人凶手了吧?”

沈希仪又半闭着眼睛,似笑非笑。

沈希仪:“这,倒也未必?”

  猛:“〈吃惊地〉啊,那为什么?”

沈希仪:“实话跟你说吧!倘若梁接给督帅大人的孝敬也有五万两,那不就——〈摊开手,半笑不笑〉”

岑猛霍地站起来,一拍桌子,震得茶碗倒了。

  猛:“哼,无耻之极!堂堂总督两广军务衙门,尽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,本老爷分文不给,二位,快滚回去吧!”

沈希仪、赵臣大惊,变了脸色。

沈希仪:“〈面色愠怒〉哎?我说阿猛老爷,这孝敬可是督帅大人给本官打过招呼的!”

  猛:“〈怒容满面,大喊〉来人!送客!”

        大堂大开,黄维、钟富率众多俍兵侍卫一拥而入,卢苏做着手势。

  苏:“〈冷冷地〉二位,请吧!”

岑猛往门口扬长而去。

  猛:“把二位上差现在就送出城门!”

卢苏对两人“哼”地一声,也扬长而去。

沈希仪和赵臣站了起来,指着岑猛和卢苏后背。

沈希仪:“〈面色尴尬〉哎,哎,我说,阿猛老爷,卢总管,听我说——”

  臣:“哎,嗨,别走哇!”

  维:“〈对他们面无表情地〉二位大人,走吧!”

        沈、赵二人互相对视一眼,不甘心地挪动了步子。

 

23、田州土司府林氏和阿花住处院落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窗外院子里,邦彦媳妇张氏正在给三岁的岑芝系衣裤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紧紧盯着窗外,神情冷峻。林氏从门外入内。

  花:“〈没有回头〉姐姐,今早老爷和两位督府衙门来人议事,我这心里七上八下!”

  氏:“我也是啊,听说当今大衙门的官老爷一出门就脸大得像天,到处伸手,一口就要吃破天!”

  花:“我担心的是老爷那脾气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阿红急急慌慌地从外头闯了进来。

  红:“不好了不好了,夫人!”

  花:“〈急了〉怎么了?”

  红:“打起来,打起来了!”

阿花一惊,盯着阿红的眼睛。

  花:“什么?谁打谁了?”

  氏:“〈害怕地〉哎哟,那可是个大衙门里的大官哟!”

  红:“〈连连摆手〉不不,是老爷……老爷把两位大人轰出去了。”

  花:“阿猛啊,你又莽撞了!不懂得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道理吗?”

        说完,倏地站了起来,转身出门。

  氏:“〈也急了〉哎,阿花,等等我!〈也转身出门〉”

 

24、田州城门外  日——外

沈希仪和赵臣率随员狼狈地走在路上,各自回望了一下田州城门。

沈希仪:“(气急败坏)这个岑猛,真是头蛮牛!”

  臣:“〈灰头土脸地〉跑来这个鬼地方,真不值!”

沈希仪:“〈不甘心地埋怨〉都是你,赵老弟,非要他五万两,要他个一万两,督帅大人那儿给个二千两,你我二人还落个八千两,这多大的进项!”

  臣:“哎,怎么说起我来了,要不是老兄提,提那个什么梁接的事,那五万两也给了!打个哈哈也不会啊沈大人,非要剌激那头蛮牛!”

沈希仪:“〈苦着脸〉这一番辛苦呀,哎,可怎么夫人交待哟?”

  臣:“〈纵马几步,想了想〉来了一趟,也不能这么空手回去吧?小弟倒有个当土司老爷的朋友,出手也大方!”

沈希仪:“〈来了精神〉谁?”

  臣:“归顺州土司岑璋,是岑猛的老岳丈,可比他那蛮牛女婿懂事多喽!”

沈希仪一脸贪婪相。

沈希仪:“走,就到他那里走一趟,好歹弄些油水!”

  臣:“〈自信地〉沈大人放心!”

        两人心情好了些,一纵缰绳,奔驰而去,随员急急跟着。

 

25田州土司府大堂  日——内

阿花、林氏、邦彦、卢苏等人都站着。气氛很紧张,似乎刚刚吵过。

  猛:“(拍着桌子)上次打龙州,黄公公收了银子,倒是办事了,可这一次却不放一个屁!这个什么沈大人和赵大人更狠,真是够卵淡的,收了银子,连个谁对谁错都不说!像你们这些女人办事,府里就是有一座金山银山也空了!”

  花:“老爷,常言说,花钱消灾,这次出兵又没有督府衙门的军令——”

  猛:“〈火起〉花钱消不了灾呢?”

  苏:“阿夫人,这两个狗官可真敢开口啊!我们这次出兵,用在抚恤死伤的贝侬,不过花了三千两,可他们一张口就要我们五万两!”

        众人皆惊。

林氏惊得嘴大张着。

林氏夫人:“那,那么多啊!”

  花:“〈坚持地〉我阿花不是怕死怕打仗的人,梁接鬼佬该打,不过,我们不能让朝廷起疑心!如果有督府衙门的军令,要上阵打仗,老爷,我阿花一定杀在前头!可,这回,来的是总督衙门的官老爷,不管怎么说,也不该把他们赶出城,好言好语地商量,总不是坏事!”

  猛:“〈霍地站了起来,盯着阿花〉阿花,我被官军讨伐抓入大牢也罢,被官府砍头也罢,和你不相干!你没有了夫人的名分,不能在府里住下去了。〈厉声地〉来人——”

黄维、钟富率众侍卫从门外一拥而入。

黄维、钟富:“老爷——”

  猛:“〈咬着牙〉现在,就给我把阿花送到乡下去,邦相他阿妈怎么住,她就怎么住!”

黄维、钟富:“这——〈为难地〉”

岑邦彦:“〈扑通朝岑猛跪下〉阿爸,你不能把我阿妈赶走!”

  氏:“老爷,你就让阿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 阿花泪花直打转转,浑身像受了电击一样麻木了,一动不动。

岑猛一把拉起岑邦彦。

  猛:“〈大怒〉起来!像个土司世子的样儿吗?〈转脸命令〉还不快送阿花出去!”

黄维、钟富:“是,老爷!〈走到阿花身边〉夫人,先出去吧!”

  猛:“〈大吼〉不许叫她夫人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脸色好像没有知觉,直愣愣地转身,跟着众侍卫往大门走。

岑邦彦:“〈带着哭腔〉阿爸!〈看着阿花的背影,欲追阿花〉阿妈——”

  猛:“站住!”

        岑邦彦只好停住了脚步。

 

26归顺州城门  傍晚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一排唢呐手唰地朝天扬起,吹了起来,几个锣师也敲起了锣。

        岑璋率大小土官在城门笑脸相迎。

        赵臣和沈希仪急忙下马,岑璋迎了上去。

赵臣亲热地抱住岑璋的双肩,眉开眼笑。

  臣:“兄长,有些日子不见,真是想死小弟了,〈回头介绍沈希仪〉这位是梧州督府衙门的都指挥使沈大人!”

璋:“〈急抱拳〉归顺州世袭知州岑璋参见沈大人!”

沈希仪:“〈扶住岑璋〉岑知州啊,叨扰了叨扰了!”

岑璋满脸是笑。

  璋:“哪里的话!赵老弟派人一通报,说还有沈大人一同来访,小州真是求之不得,蓬荜生辉啊,〈躬身作了请的姿势〉快请——”

沈希仪:“〈满脸是笑〉岑知州请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岑璋满面春风地在前头带路,大小土官簇拥着沈希仪、赵臣和随员走进城门。

 

27乡下的路上 晨——外

两辆马车一辆坐着张氏和岑芝,一辆装着物品。

阿花骑着马,被一队武装俍兵裹在中间,送往乡下住处。

邦彦骑着马紧紧跟在阿花的身边,两人说着话。

  花:“邦彦,这次我离你们远了,你可要照顾好你阿爸和你亲阿妈。”

  彦:“〈难过地〉阿妈放心——也许阿爸想通了,很快就会派人把您接回府上的。”

  花:“有你媳妇和芝儿陪着,我还是好好呆在乡下吧,省得你阿爸见了我就烦!”

  彦:“芝儿在你身边,我这个当儿子的,就能常来看您。”

  花:“〈鼻子发酸地〉阿妈知道你的心意,阿妈真没白疼你呀!我不在府上了,你亲阿妈少了一个说话的人,我们老姐妹这么多年,她要是想我,你就把她送到乡下来,我也好跟她说说话儿!”

  彦:“〈安慰地〉哎,阿妈!”

  花:“〈欲言又止地〉邦彦——”

  彦:“〈奇怪地看着阿花表情〉哎?”

  花:“〈犹豫地〉要是你阿爸又要去打仗,别忘了还有我呢!我不是怕死的人,但是个明辨是非的人!你阿爸有时糊涂,只要有我在身边,他就少犯些错!”

  彦:“〈表情复杂地〉哎!”

 

28、梧州督府衙门后院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身穿便服的盛应期正在打拳,转动腰身,轻移脚尖,甩掌横劈,颇有宗师的风范。

        沈希仪和赵臣一前一后,小心地来到盛应期身边,看他打拳。

        盛应期不理二人,兀自在那里打拳,两人神色不定地看着盛应期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 终于,盛收了拳脚,立定了,吞出一口浊气。

沈希仪、赵臣:“〈拱手〉督帅大人!”

盛应期:“〈哼了一声〉哦,回来了!本帅可盼着你们哪!”

沈希仪忐忑不安地笑着。

沈希仪:“大人,嘿嘿,大人,我等二人,嘿嘿——”

盛应期从家仆手中拿过毛巾擦汗。

盛应期:“说吧,爽快些!拿了多少?”

  臣:“〈气愤得大骂〉那岑猛不仅一毛不拔,还当场把我二人赶出了城门!”

盛应期瞄了二人一眼,转身走入内室,二人跟着进入。

盛应期坐了下来,举起了茶碗,也不让让,独自一人喝了一口。

二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地站在原地,十分尴尬。

盛应期:“这么说,岑猛他是要铁心造反了?”

  臣:“对对,他不仅杀官,还看不起朝廷命官,这不是谋反是什么?”

盛应期:“〈拉长声调〉他还骂谁了?”

沈希仪:“他还说,督帅大人也是贪官污吏!”

盛应期:“〈啪地一放茶碗,茶水溅了出来〉浑帐!”

        沈和赵都不说话了,心惊肉跳地看着盛应期的脸。

盛应期:“可看到什么谋反的迹向?”

沈希仪:“〈忙不迭地〉有,有!”

  臣:“〈也点头〉有,有!”

盛应期:“〈突然间厉声地〉那还等什么?快写折子啊?本官要领衔上奏朝廷处置!像这种乱臣贼子能不处置吗?不处置天下不就大乱了吗?”

沈希仪、赵臣:“是是,大人!”

        两人慌忙低头出去。

盛应期两眼发着凶光,又一拍桌子,哼了一声,站了起来。

 

29、路上    黄昏——外

背穿着“总督两广军务衙门”字样制服的信使狂奔着。

黄尘弥漫的官道上,信使挥汗如雨,快马加鞭,急驰而去。

信使奔跑着,一刻不停,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奔去。

 

30、北京皇城武英殿内  日——内

        嘉靖帝高居御座之上,威严地扫视着群臣。

嘉靖帝:“两广总督盛应期送来的急报都发给了你们,你们议一议,岑猛是不是真的要谋反?”

大臣甲:“前次破龙州,杀知州,这次又破泗城府,两次动兵都没有督府号令,按律已是大罪,但有没有别的原因?边疆大吏是否行事公正,这都是问题,臣以为应该查明真相,否则容易引发更大的问题!”

大臣乙:“皇上,田州其地宽阔,有右江之利,蓄养的俍兵有数万之多,岑猛其人野心不小,而且其人公开以土司领主自居,两次用兵,均联合了桂西各土司,其姿态也越来越骄横。臣以为,就算现在不反,将来也会反!”

大臣丙:“盛应期此人,有贪暴之嫌,碰上岑猛如此强悍的土司,互不相让,以至势不两立也是有的,岑猛未必真的要反!”

嘉靖帝站了起来,踱着步子,转过身来。

嘉靖帝:“朕新登大位没几年,一向是乾纲独断,可碰到这个问题也是委决不下,朕也知道,边疆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,处理好了,朝廷无南顾之忧,处理不好,外寇会趁虚而入,边地百姓遭殃,大局糜烂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
兵部尚书:“皇上,岑猛能号召桂西各土司,说明其人颇有才略,若冠以谋反之名,势必祸及桂西各土司,难道桂西各土司都要反朝廷?臣以为盛应期所报未必是真相,上次岑猛出兵龙州,要不是监军太监及时有密报,皇上下了诏书,两广总督府恐怕早就与桂西各土司兵戎相见!臣看岑猛这次出兵,也同样是事出有因。皇上切不可急于下决论!”

嘉靖帝:“爱卿所言极是。各位说的也不无道理。今天先议到这里吧,退朝!”

  芳:“〈尖声高叫〉退朝!众臣跪——”

       嘉靖帝走下御座,群臣拜伏。

  臣:“臣等恭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 

31、北京皇城后宫  日——内

嘉靖帝在太监的护卫下来到后宫。众嫔妃迎上去。

众嫔妃:“〈跪〉臣妾等恭迎皇上,皇上万福!”

嘉靖帝:“〈笑着〉起来吧!朕说过要陪你们赏花,人都到齐了吗?”

众嫔妃:“〈起身〉谢万岁!都到齐了!”

        嘉靖帝正要说话,一名小太监匆匆走来,把一封密函递给嘉靖帝身边吕芳。

嘉靖帝头一侧,皱着眉头。

嘉靖帝:“谁来的?”

  芳:“〈一看信皮,忙说〉皇上,梧州有密报!”

嘉靖帝:“哦?快,说给朕听!〈说罢坐下〉”

        众嫔妃面面相觑,各自站到另一侧去。

吕芳看了一下密报,靠近嘉靖耳边。

  芳:“〈低声地〉皇上,梧州的监军太监说,盛应期到任没多久,就大肆索贿,无事不贪墨,各州府官员叫苦连天。岑猛之事,也是因索贿不成,反诬以谋反之名!”

嘉靖帝:“〈手一伸〉拿来!”

吕芳忙把密报递给嘉靖帝,嘉靖帝打开看了看,生气地扔到地下。

嘉靖帝:“贪墨之风愈演愈烈,禁不胜禁!盛应期也算是朕的能吏,怎么就污名如此?拟旨——”

吕芳弯腰拾起密报。

  芳:“是!”

        吕芳摊开案桌上的纸和笔。

嘉靖帝:“都御史姚镆有清廉和直臣之名,让他即刻启程,换回盛应期,这回朕看两广还会出什么问题?”

  芳:“遵旨!”

 

32、梧州督府辕门前  日——外

        长号吹响,鼓声阵阵,一队队兵马进入辕门校场列队。

        众将齐唰唰地站在各自的兵马跟前,向正带着幕僚缓缓走过的盛应期行注目礼。

盛应期金盔金甲,威风凛凛地站在众将面前。

盛应期:“本帅奉圣命总督两广,凡有征调,没有本帅帅令,即视同谋反!田州岑猛联合桂西各土司之兵,破龙州,杀知州在前,今又破泗城,毁泗城府,无论其动机如何,擅自动兵,已是谋反之实!本帅早已飞章奏明皇上,估摸圣命已在驰来途中,将士们,圣命一到,本帅将率督府兵马问罪田州,擒获岑猛!”

将士们:“谨遵帅令!”

盛应期:“鸣鼓!将士演练!”

        鼓声开始大鸣起来,队伍变化散开,一队队官军手持武器跑步奔向自己的演练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 演练场上一时热火朝天,突然,黄公公骑马飞驰而至,翻身下马,向盛应期拱手。

黄公公:“督帅大人,圣命已到衙门大堂,请督帅及众将官员到大堂听宣!”

        盛应期来了精神,把手一挥,鼓声停止了。

盛应期:“〈大喊〉圣命已到!众将及官员都到大堂!”

        盛应期转身就走,身后跟着众多的将领和官员。

 

33督府衙门大堂  日——内

        盛应期率众将官员来到大堂,对着宣旨的太监及锦衣卫们跪下。

宣旨太监:“〈尖着嗓子〉皇上有旨:总督两广军务盛应期回京述职,另有任用。所遗职务,由都御史姚镆接任,限盛应期接旨之时即刻返京候旨。钦此——

        盛应期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正愣着,都御史姚镆从后堂昂然而出。

字幕:

        新任总督两广军务 都御史姚镆

 

        众将及督府官员们一时惊得呆若木鸡!

  镆:“盛大人接旨吧!”

盛应期:“〈叩头〉臣谢皇上隆恩!〈接过圣旨〉”

        宣旨太监一挥手,锦衣卫围了上来。

宣旨太监:“我等奉旨,即刻护卫盛大人归京,盛大人请!”

        盛应期默默地随宣旨太监和锦衣卫走出大堂。

        众将及官员刚目送盛应期出门,回过头来,发现姚镆已端坐帅座之上。

众将及官员慌忙列队躬身。

众将及官员:“参见姚大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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→第12集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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