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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·第十三集 | |||
作者:梁越 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 点击数: 更新时间:2007-11-22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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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 第十三集 →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创作说明→
第13集 1、泗城土司府大牢门外 日——外 愣了半天,梁接好不容易缓过神来。 梁 接:“官军?泗城府的地界就剩下了我们,难道官军要对付的,不是岑猛?” 心腹甲一脸阴沉。 心腹甲:“老爷,来者不善呐!上次的官军是请来的,可这一次,没请神,神自己就来了?” 心腹乙:“听说还是那个参将张经带的兵,张经倒像是个蛮讲理的人。” 梁接一拍手掌,转身。 梁 接:“〈大叫〉对,我们就跟他讲理先!你们过来——” 心腹甲、心腹乙忙附耳过去。 梁接低声趋近他们耳朵。 梁 接:“人在楼上走,楼梯就会响!明天一早给官军大营送去酒肉,就说是犒劳,探探他们的虚实,我们好作防备!” 心腹甲、心腹乙心领神会,一齐向梁接拱手。 心腹甲、心腹乙:“是,老爷!” 心腹甲和心腹乙俩人急匆匆转身而去。 2、路上 晨—— 外 锣鼓喧天,唢呐声声,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往官军大营走去。 队伍中,抬着猪头、酒坛、牛头和挑着鸡鸭鱼蛋的泗城府士兵喜气洋洋。 梁接的两名心腹骑在马上,也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,只有眼睛精明地四处转动着。 3、猴子坡下张经营地 日——外 张经在大营门外向犒劳队伍拱手欢迎。 心腹甲和心腹乙连忙翻身下马。 张 经:“〈乐哈哈地〉你们老爷真是太客气了!本将不过是奉总督大人之命,帮助泗城府防备岑猛进犯!这一入境,就受到你们如此款待,全军上下,无不欢喜啊!” 心腹甲也拱手,惊喜地笑着。 心腹甲:“哈哈,原来如此——有劳参将大人了!〈和心腹乙对视一眼〉区区薄礼,不成敬意!” 张经故意压低声音。 张 经:“据官军在田州府的探子密报,岑猛上次打泗城没捉到你们老爷,要用奇袭的手段再次攻击泗城,总督大人让本将星夜兼程带兵前来,就是防他这一手!” 心腹乙似乎明白的样子。 心腹乙:“哦,不知参将大人怎样协防泗城府?” 张 经:“本军就驻守在猴子坡,挡住岑猛进军的方向,不到万不得已,将士们不进府城。本将明天和幕僚们亲到府城看看防守情况,要严防岑猛出奇兵呐!” 心腹甲一时心花怒放起来。 心腹甲:“哈哈哈,张参将想得真是周到,只是这样委屈了官军弟兄们了!遇上雨天,这荒山野岭的,可是很难熬的!” 张经神秘地,低声说着。 张 经:“谁让你们老爷给督府衙门送的银票多呢?不像岑猛那个吝啬鬼,听说沈都指挥使和赵参军到他那里,连根牛毛都没捞上,就饿着肚子被赶出城了!” 心腹甲、心腹乙不禁大笑,张经也跟着笑。 3、泗城土司府大牢刑房内 黄昏——内 被鞭打或棍击的土官们七倒八歪在地上,呻吟声不继于耳。 梁接背着手恶狠狠地看着这些被打的土官们。 报信人从外匆匆而入,在梁接耳边说着什么。 梁接先是阴沉地听着,接着,露出奸笑。 梁 接:“哈,哈,哈哈哈——〈指着这些被打的土官〉看你们还硬!告诉你们,岑猛那鬼崽子要是敢来,官军早在猴子坡下等着他了!(对众打手)关回去!” 众手下:“是,老爷!” 众手下开始拉起地上受伤的土官们。 梁接背着手,踱着步。 梁 接:“来人,快打扫大堂,明天一早,迎接张参将进城!” 4、田州土司府宴会厅 夜——内 蜡烛明晃晃地照着,一桌丰盛的酒席上只坐着五个人,侍女提着酒壶侍候着。 岑猛真诚地作着手势。 岑 猛:“请!” 姚涞也笑得十分真诚。 姚 涞:“田州,真是个好山好水好地方啊,走访了这些日子,本官看得美不胜收,可惜公务在身,不能叨扰太久,我们要回去了。嘿嘿,又蒙阿猛老爷盛宴相待,如此厚谊,本官感激不尽呐!” 卢苏也十分高兴。 卢 苏:“难得姚大人如此评价田州,在下代田州百姓感谢了!” 沈希仪笑得高深莫测,眼睛瞥了瞥赵臣。 沈希仪:“第二次来的时候,感觉会比第一次更好些,是不是啊赵大人?” 赵臣也故作诚恳。 赵 臣:“是啊,这第二次还没来的时候,姚总督说要再次调查田州的事,本官还觉得是不是姚总督对我和沈大人心存芥蒂。现在,我也明白姚总督的用心了,姚总督真是用心良苦呐!” 岑 猛:“姚总督以清廉扬名,自然办事方法也与众不同了。来,三位大人。再干一碗!” 岑猛给卢苏递眼色。 卢苏起身走出门外。 5、田州土司府后堂 夜——内 卢苏招呼站在院子里的一位家仆。 卢 苏:“都备好了吗?” 家仆递上三个公文袋。 家 仆:“总管大人,都备好了。” 卢苏接过,转身入内。 6、田州土司府大堂 夜——内 卢苏走进来,把三个公文袋子依次放在沈希仪、赵臣和姚涞面前。 沈希仪和赵臣心神领会地把公文袋拢了拢,眉开眼笑。 姚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沈希仪和赵臣满心欢喜的样子。 姚 涞:“卢总管,这是——?” 卢 苏:“哦,姚大人,这是阿猛老爷给各位备上的一份小小的孝敬!这是官场通例,三位大人多日在田州乡间野地走访调查,辛苦得很呐,就充些茶水资吧!” 姚涞不明白地打开公文袋。 岑 猛:“〈笑着〉对对,难得三位大人来田州为岑某洗冤情,这些,都是岑某的真心孝敬!” 姚涞抽出一张银票,大吃一惊。 姚 涞:“〈严肃地)阿猛老爷,这可使不得!家父以清廉名世,我这做儿子的岂能败坏了他的名声!” 姚涞说罢把公文袋往岑猛面前推去。 沈希仪和赵臣见状,脸上不自然起来。 沈希仪故意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打开公文袋。 沈希仪:“哎哟,还是姚大人细心啊!我等均是姚总督下属,他老人家清廉,我等岂是贪墨之辈?快快拿走!” 赵臣很不高兴地把公文袋推开。 赵 臣:“拿走拿走!” 岑猛激动地起身,拱手。 岑 猛:“有姚总督这样的清廉大老爷,两广的百姓有好日子过了!” 7、猴子坡下张经大帐 夜——内 烛光之下,照着张经和手下几个牙将影影绰绰的身子。 张 经:“明天进城之后,动作要快,切不可疏忽延误!” 几个牙将:“将爷放心!” 张 经:“立即准备吧!” 几个牙将拱手,转身。 几个牙将:“遵令,将爷!” 8、田州土司府宴会厅 夜——内 五个人显然已经喝得不少了。 沈希仪又站了起来给姚涞敬酒。 沈希仪:“常言说得好呀,有其父必有其子,姚总督清廉,姚参军更是两袖清风,这样好,这样好,当官的穷是穷点,治下的老百姓也就,有那个什么,什么好日子过了!来,姚大人,本官痴长你几岁,借阿猛老爷的酒敬你一碗。” 姚涞用手挡回。 姚 涞:“不不不,小弟不胜酒力了!” 赵臣故作不高兴地挥着手。 赵 臣:“别那么不痛快啊!。这次出官差,沈大人品级最高,但我俩都奉你老弟为首,唯你老弟马首是瞻,就为这个,你就得再喝一碗沈大人敬的酒!再说了,阿猛老爷的土司酒在京城里要喝都喝不上呢,更别说是在总督府里了。对不对阿猛老爷,卢总管?” 姚涞仍在那里不动,身子略略摇晃。 可沈希仪的酒碗却不放下,和赵臣两人都盯着他,不依不饶。 岑猛只好向卢苏使了使眼色。 卢苏站起来劝姚涞。 卢 苏:“那是那是,田州土司府的酒,取敢壮山上的姆娘泉水,用百年工艺精心酿造,用本地壮人的话来说,喝了这种酒,姆娘姆六甲就一辈子护佑你了!姚大人年轻有为,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,在下也劝姚大人多喝一碗,不仅沈大人高兴了,壮人的姆娘也从此护佑姚大人前程似锦呐!” 姚 涞:“那……〈语塞,端起碗,一饮而尽〉” 姚涞一头趴在桌子上。 姚 涞:“〈舌头不听使唤地)本官不……不能喝了!” 卢 苏:“来人!” 几个侍卫进来。 卢苏搀扶起姚涞。 卢 苏:“把姚大人送回他的住处歇息吧!” 侍卫们扶起姚涞往外走,卢苏帮着扶到门口才回来。 岑猛向沈、赵二人拱手。 岑 猛:“二位大人是继续喝,还是也早点休息,明早好赶路?” 赵臣摇头晃脑地笑着。 赵 臣:“继续,继续喝酒,这个姚公子是一介书生,就喝那么几口就趴下了。我这才,酒兴刚刚起来呢!” 岑 猛:“哈哈,那就让再传几个菜。卢总管!” 卢苏又站了起来。 卢 苏:“老爷,我这就传话去。” 岑 猛:“二位大人,那我们再来。来来来——” 几个厨子端着新菜上来。卢苏跟在后面。 卢苏入位落座。 卢 苏:“两位大人慢慢吃,后面还有好菜。” 赵 臣:“好好好!(挟起菜大口吃,向沈希仪递着眼色)” 沈希仪:“卢总管,刚才,刚才那些孝敬?” 卢苏感激地笑着。 卢 苏:“哦,阿猛老爷给各位大人的孝敬,本是官场通例,各位大人却谢绝了!姚大人一来,两广官场的风气看来是为之肃然喽!” 沈希仪的脸色阴沉起来。 沈希仪:“〈摇着头〉卢总管有所不知,这官场规矩,就靠姚总督一己之言,就能消除的?” 卢苏一时愣住了。 卢 苏:“这——” 赵臣似笑非笑。 赵 臣:“有的人是当面拿;有的人是当面不拿,背后拿;有的人背后托人拿——林林总总,不一而足!阿猛老爷身为指挥同知,也在官场,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和道理吧?” 岑猛头懵了,拍拍自己额头。 岑 猛:“噫,方才,方才,不是?” 沈希仪皮笑肉不笑。 沈希仪:“你们田州壮人有句谚语,叫做……(想了想)哪个田螺不吃泥——” 赵 臣:“〈干笑〉嘿嘿,还有哪,哪把锉子不吃铁!” 沈希仪:“官场规矩,哪儿不是这样。姚总督的清廉是装出来的,姚公子是故作喝多了离席,其实,他早有吩咐,督府衙门薪俸微薄,他父子担着清廉的名声,不好亲手要,就托我俩〈指指赵臣〉背后帮他拿!” 岑 猛:“哦,〈略为不快地〉老总管,把备好的孝敬拿来——” 卢 苏:“是,老爷!〈起身而去〉” 赵 臣:“〈涎着脸〉还是我俩跟着去吧。” 二人竟尾随着卢苏转身出屋。 “啪”地一声,岑猛霍地起身,狠狠把一个酒碗摔到地下。 9、田州土司府后院室内 夜——内 赵臣和沈希仪把自己的那份公文袋收好。 沈希仪拿着姚涞那份,伸到卢苏面前。 沈希仪:“卢总管,姚公子这一份,写上他的名字封好口,这样我们就好向他交待了!” 卢苏只好提起笔来在公文袋上写下名字。 赵臣笑眯眯地拱手,收了写有姚涞名字的公文袋。 赵 臣:“卢总管,请转告阿猛老爷,我们收下他的孝敬,就是表明我们愿意与他消灾解难,他就放一百个心吧!” 卢 苏:“〈厌恶地〉那是那是!” 沈希仪:“〈拱手〉那我们就告辞了。” 赵 臣:“〈也拱手〉告辞!” 卢苏也拱手。 10、田州城某客栈 姚涞临时住处 夜——内 月光下,沈希仪和赵臣偷偷溜进姚涞房间。 赵臣轻声呼唤。 赵 臣:“姚公子,姚公子——” 见他不应,呼呼大睡,赵臣朝沈希仪挥挥手。 两人过来,动手将姚涞剥个精光。姚涞仍在床上酒醉不醒。 沈希仪头探出门外。 沈希仪:“人呢?” 门外的朦胧的月光一闪,竟映出田州码头“怡香楼”老鸨的面孔,她一挥手。 妖治的桂林妹扭着腰入内。 沈希仪嬉皮笑脸地一掐桂林妹的脸。 沈希仪:“听着,要是不把姚公子伺候好喽,你……你们,都有好看的!” 赵臣和沈希仪把桂林妹往姚涞的房间一推,关紧房门。 看着老鸨扭着屁股离开,站在姚涞门外的两人不禁轻声低笑。 赵臣低声地笑着。 赵 臣:“这一出,可有好戏瞧瞧喽!” 沈希仪也掩口浪笑。 沈希仪:“〈也轻声地笑着〉这个姚参军呐,就得让他知道,用壮人的话,就是跳蚤顶不了棉被,飞鸟顶不得蓝天。” 两人嘻嘻地笑着,走向自己的房内。 11、猴子坡到泗城府的路上 夜——外 月光下,映出张经那张沉着的脸。 张 经:“〈一挥手〉快!不许出声!” 张经所部官军悄无声息地急速通过,匆匆向泗城府城外扑去。 12、田州城某客栈 姚涞临时住处 晨——内 淡淡的天光刚刚透入窗户,姚涞睁开眼睛,揉揉眼睛。 突然,姚涞看到白花花的女人身体和自己共一个被窝,吓得六神无主。 姚涞猛然地推开桂林妹,疯了似地大叫起来。 姚 涞:“滚,给我滚!” 桂林妹用衣服挡着前胸,慌忙跑了出去。 姚涞咬牙切齿。 姚 涞:“〈大声地)沈希仪!赵臣!你们两个王八蛋!” 13、泗城土司府大门 晨——外 敲锣打鼓,鞭炮齐鸣,梁接率师爷、心腹甲、心腹乙等手下欢迎张经及数十名亲兵。 梁接眉开眼笑地拱手。 梁 接:“哈哈哈,张参将,本老爷可是盼星星盼月亮,盼得星星月亮都快要掉下来了,才把您的大驾盼来呀!” 张 经:“〈拱手〉总督大人一声令下,本将哪敢怠慢,〈拍拍梁接的肩〉总督大人对老爷真是关照到家喽!” 梁 接:“〈得意地〉哈哈哈,张参将,请——” 张 经:“请——” 两人在前,众多梁接的手下和张经亲兵簇拥在后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大门。 14、泗城土司府大堂 晨——内 一行人涌进大堂,梁接仍是神气非凡,指着堂上设的两上主座,作着手势。 梁 接:“张参将,请——” 张经却不动步,回头看着手下的亲兵,亲兵纷纷亮出武器,迅速占据了有利位置。 众人正愣怔之间,张经一声断喝。 张 经:“拿下!” 张经的亲兵们迅速抽刀逼着梁接和他的十几名手下。 梁接和众手下大惊失色,动作、表情凝固住了。 良久,反应过来的梁接强装镇定,指着张经亲兵。 梁 接:“你们,谁敢?” 话刚落音,一名泗城府兵带伤跌跌撞撞扑到大门坎上。 报信府兵:“报老,老爷,官军杀进城了,弟兄们顶不住,快杀到土司衙门了!” 梁接两眼一翻白,瘫倒在地。 15、北京皇城嘉靖帝寝宫 日——内 嘉靖帝半躺着靠在榻上闭目养神。 吕芳匆匆进来。 嘉靖帝微微睁开眼,斜着眼睛无精打采地看着吕芳。 吕 芳:“〈低声地〉皇上,梧州的监军太监黄公公送来密报——” 嘉靖帝:“说!” 吕 芳:“两广总督府参军姚涞、参军赵臣以及都指挥使沈希仪,利用往田州调查岑猛擅自动兵事之便,私受岑猛重金贿赂,另据报……” 嘉靖帝一把夺过密报,展开看。 嘉靖帝:“〈烦躁地咆哮着〉滚!都给朕滚!滚得远远的!” 吕 芳:“〈慌了神〉是!〈转身出去〉” 小心侍候在一边的另外几个太监也匆匆退出。 嘉靖帝随手把密报扔到地下。 16、督府衙门大堂门外 日——外 鼓声阵阵,号角齐鸣,众将和众官员鱼贯入帐。 “姚”字的帅旗高高飘扬。 17、督府衙门大堂 日——内 众将和众官员齐向姚镆行礼。 众 将:“参见督帅大人!” 姚镆向大家摆摆手。 姚 镆:“都坐下吧!” 众 将:“谢大人!〈分列两侧坐下〉” 姚 镆:“对于岑猛出兵泗城府事件的处理,本官派出参将张经,捉拿了杀了老土司的犯官梁接,另一方面,向田州派出调查组,现在两路人都已回衙,今天诸位不仅要听两路人的情况介绍,也请各位酌议,如何向皇上奏报!姚涞,你先说!” 姚涞出列,对众官员拱手。 姚 涞:“各位大人,说岑猛谋反,纯属无稽之谈!本参军在田州十余日,岑猛对调查组毫不设防,行动也不受限制,我等出入岑猛俍兵兵营,在土司府内外随意观察,访问对象上至土司官族,下至普通百姓,人人均无反意,相反,岑猛在田州官族和百姓中威望甚高,对他率兵攻打泗城府,均表示赞同和理解。可以说,岑猛让其总管卢苏上报的申诉材料基本属实!” 张经向姚镆拱手,又向各位官员拱手。 张 经:“本将这回到泗城府,是第二次了!先是受前总督盛大人委派,前往泗城府调停岑猛和梁接的冲突——岑猛出兵攻打泗城,破了六寨,拿下泗城府城,实属梁接杀人篡位,激起桂西各土司愤怒所致。当初,在猴子坡下,本将率军与岑猛所率俍兵意外相遇,他在暗处,我在明处,而且他非常熟悉周边地形。但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,本将命所部一齐点起火把,亮出官军旗号,岑猛所部即停止动作,并接受我的劝告,收兵回田州。由此看来,岑猛决无反叛之心。现梁接已被本将拿下,请督帅大人发落!” 姚镆看向表情高深莫测的沈希仪。 姚 镆:“沈都指挥使,你和赵参军两赴田州,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哪?” 沈希仪出列,拱手。 沈希仪:“督帅大人是想听真话,还是假话?” 众官不禁一震。 姚镆很不高兴拉长了脸,轻轻一拍案桌。 姚 镆:“沈大人,你有话尽管讲——” 沈希仪表情瞬间复杂起来。 沈希仪:“督帅大人呐,本官为督帅大人前程着想,可千万别犯糊涂呀!” 姚镆压住怒火,指了指他。 姚 镆:“你且说来!” 沈希仪:“公子年少,未经历练,哪里知道边地凶险,蛮夷之人不可信!本官和赵参军所见所感就完全和公子不同。在公子所能见到的地方,岑猛周密布置,歌舞升平,步步假相。本官和赵参军暗中观察得知,岑猛私下早已厉兵秣马,就等着举旗造反了呀!” 姚 涞:“〈气愤地〉你!你们,不是也赞同我写的报告,并在上面具了名吗?” 沈希仪朝姚涞拱手。 沈希仪:“姚参军,姚公子呀,你从田州发出报告,本官和赵参军要不和你一起具名,还能活着离开田州吗?别以为岑猛什么都不管,任我们随意走走看看,其实啊,就连你去哪撒个尿,都有人盯着你的私处——” 众官员一阵轰笑,姚涞气得满脸通红。 沈希仪:“我等三人,总得有一个人扮演被他们迷惑甚深的角色吧!因而我和赵参军看出的蹊跷,也没有告诉你,否则我等三人决无安全脱身的可能,弄不好,我等三人的人头就被岑猛拿去祭旗起兵了!” 姚 涞:“这,这,你们——〈手指着,气急说不出话来〉” 赵臣向姚镆拱拱手。 赵 臣:“督帅大人呐!公子毕竟太年轻了,又是一介书生,腹中诗书可比天下俊才,可哪里有我和沈都指挥使多年在边地为官的历练。深入龙潭虎穴,稍有不慎,人头落地倒在其次,导致朝廷防范延误,以致大局糜烂,地裂天崩,就是死上一万次,也不足以赎罪呀!” 穿二品官服的老官员和几个官员颇有同感地点点头。 赵 臣:“本参军不仅看到的,了解到的,和沈大人相同,为我等三人能够脱险捏了一把汗,也深感岑猛之野心,已不可遏制!其实,岑猛在没有得到督府衙门军令的情况下擅自出兵泗城府,事实上已经谋反,督帅大人,您可不能糊涂啊!” 张 经:“〈难以理解地〉可,这,二位大人,梁接杀了老土司,这总归是事实吧!” 赵 臣:“〈立即接话〉岑猛擅自出兵,这也是事实吧!” 姚 涞:“〈气得满脸通红〉二位大人,你们在我面前说一套,说什么唯马首是瞻,私下却另有一套,这到底是何道理?” 赵 臣:“什么道理?没道理!沈都指挥使是我等三人中品级最高的,为什么事事都要向你禀报?” 姚 涞:“〈气急〉赵臣,你这个小人!” 姚镆啪地一拍桌子,厉声喝止。 姚 镆:“这是总督两广军务衙门的大堂,不得咆哮!” 姚涞气急,狠狠地盯着赵臣,赵臣也不示弱,也狠狠地盯着姚涞。 沈希仪:“张参将,梁接杀人,是罪;岑猛擅自出兵,是罪。谁的罪大,谁的罪小,张参将你掂量掂量!岑猛的行为如果不加追究,堂堂的总督两广军务衙门如何控御地方?如何弹压瑶、壮、苗、土等等岭南蛮夷!弹压不住,安南寇再入境生事,这地裂天崩之过,南疆糜烂的责任,由谁来承担?” 姚镆站了起来,举起手。 姚 镆:“好了好了,今天这个事就议到这里为止!〈转身走入侧门,退入后堂〉” 18、督府衙门后堂 日——内 姚镆脸色难看,神色犹豫不定地坐在椅子上,亲兵给他递上了一盅茶。 姚涞进来,面有愧色地站在父亲的身边。 姚 涞:“父亲!” 姚镆喝了一口茶,神色缓和了些。 姚 镆:“涞儿——” 姚 涞:“父亲,说岑猛谋反,决不是事实!如果强加谋反罪名,降大祸于田州的善良壮人百姓,真的是地裂天崩了!” 姚镆盯着儿子,重重地把茶盅放在桌子上。 姚 镆:“涞儿,你太年轻了!” 姚涞低头,想起不堪入目的床上情景,一时语塞。 19、田州府岑猛内室 傍晚——内 邦彦急匆匆走来,进门。 邦 彦:“阿爸,你找我?” 岑猛亲切地笑着。 岑 猛:“是啊,督府衙门的人走了,明天我到乡下去看看你阿花阿妈!” 邦 彦:“〈惊喜地〉真的?我现在就让人通知阿妈!” 岑猛笑着,摆手。 岑 猛:“别,别,邦彦,我去看你阿妈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,包括老总管——〈嘴对着邦彦耳边,低语〉” 邦 彦:“〈点点头〉阿爸,我明白了!” 岑 猛:“这段日子,为了陪督府衙门的调查官员,我和老总管都累坏了,我也让他休息两天。这几天你要照看好府中的事。有紧急情况立即派人通知我。” 邦 彦:“阿爸,应该不会有事了吧?” 岑猛抿了抿嘴。 岑 猛:“那两个官油子不是好人,可姚公子是个好人呐,做事又认真,他会跟他当总督大人的阿爸说清楚的,再说啊,这大明官场,谁不知道姚总督是个清廉的好官,阿爸想啊,擅自出兵的事,顶多就是个罚些银钱,降个官职!” 邦 彦:“〈高兴地〉那我就放心了,阿爸你快些接阿妈回来吧!” 岑 猛:“〈笑着〉就你急啊?” 邦彦对着岑猛笑。 20、乡间路上 日——外 岑猛和黄维、钟富骑着马走来,边走边看着路边的风景。一脸喜气,不时哼着山歌。 田间里有人在忙碌着,听到岑猛的歌声,抬头看着。 两位年轻的村姑来了兴致,直起腰来,唱起了《拦路歌》: 村 姑:今天什么天,燕子飞出檐。 今年什么年,骏马溜田间。 前头什么人,路过妹村边, 不留名歇脚,对歌一两遍! 岑猛巡声望去,见到有人邀自己对山歌,不禁回唱。 岑 猛:今天艳阳天,燕子飞出檐。 今后太平年,战马溜田间。 阿哥前头走,借路过村边。 妹若有心意,回头再唱两三天。 唱罢,岑猛扬鞭催马,笑着急驰而去。身后传来姑娘们一串清脆的笑声。 21、乡下院落阿花住处 黄昏——内 院落内,阿花局促不安地一手扶树,一脸看着天空,内心焦虑如焚。 突然,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猛地一回头,看到岑猛正深情款款地笑着看着她。 阿花惊跳着站起来,转身。 阿 花:“阿猛!” 岑 猛:“〈张开双臂〉阿花!”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,千言万语,尽在不言中。 张氏听到响动,从屋里跑出来看,不好意思地要往回退。 芝儿也跟着出来,却拉着阿花的裤子。 张氏过来抱起芝儿。 张 氏:“芝儿,跟阿妈来,阿公有话要跟阿婆说。” 张氏把岑芝抱回了屋子。 岑猛看着阿花的眼睛,阿花泪流满面。 阿 花:“〈带着哭腔〉阿猛啊,你好狠心呀——” 岑 猛:“委屈你了阿花!我再没良心,也不能不来给你认个错啊!” 阿 花:“〈自动地〉是我的错,我不能在人前扫你的面子,是我的错!” 岑猛再次把阿花紧紧地搂入怀中,阿花也紧紧地把头贴到岑猛的胸膛。 好一阵子,两人才稍分开,互相泪光闪闪地看着。 岑猛语气缓了下来。 岑 猛:“现在好了——督府衙门派人来调查清楚了,相信会没事了!当初我是想,要是万一我有什么事,邦彦、芝儿,还有田州的百姓都交给你了呀阿花!这么多年,是你教给了邦彦做人的道理,教给他兵法,教他习武,带着他长大成人;这些年,你是我管理田州百姓最好的帮手。万一我,遭了大祸,你可……” 阿花用手指堵住了岑猛的嘴。 阿 花:“别说了——阿猛我们现在就回府吧!” 岑猛笑着摇摇头。 岑 猛:“阿花,当初我是怎么把你赶到乡下的,就这样回去了,你能甘心吗?” 阿花有些糊涂。 阿 花:“〈点着头〉能甘心!” 岑 猛:“可我不甘心!我要让麽公挑好日子,用最隆重的礼仪把你重当新娘接回去,在所有人面前宣布恢复你的夫人名号!” 阿 花:“〈激动地〉阿猛——〈再次扑到岑猛怀里〉” 搂着芝儿透过窗棂看到这幕情景的张氏又欢喜又有些嫉妒,神态娇羞,面色绯红。 21、村外小路 黄昏——外 阿花和岑猛在田埂上边走边谈。 黄维、钟富在后面远远牵着马跟着。 阿花脸上露出幸福而甜蜜的笑容,远处歌声隐约约传来,声音越来越大。 岑 猛:“〈欢欣地〉阿花,你看哪——” 阿花的眼睛顺着岑猛的手望过去,田间野地里传来歌声。 男女合唱:好花红, 好花生在高岩中。 哥想伸手摘朵戴, 又怕岩翻惊动龙。 好花鲜 好花生在岩上边。 哥想伸手摘朵戴, 怕踩岩崩惊动天。 好花多, 好花生在那边河。 哥想伸手摘朵戴, 一来隔水二隔坡。 妹是那边一蔸藤, 朵朵花开十八层, 哥想爬藤去连妹, 又怕藤断两头崩。 岑猛和阿花痴痴听着,慢慢地,阿花的头靠在岑猛的肩上。 田野金光灿烂,收工回家的农人三三俩俩,牵牛扛犁,神情恬然,如诗如画。 22、督府衙门后院姚镆书房 夜——内 伏案写东西的姚镆起身正要走,一位亲兵入内。 亲 兵:“督帅大人,沈都指挥使和赵参军求见!” 姚 镆:“〈想了想〉让他们进来!” 亲 兵:“是!〈转身〉” 姚镆重新坐下,赵臣及沈希仪进来。 沈希仪、赵臣:“〈拱手〉参见督帅大人!” 姚 镆:“〈指了指座位〉坐!” 沈希仪、赵臣:“谢大人!〈落座〉” 姚 镆:“这么晚了,二位有什么事啊?” 沈希仪从怀中掏出奏折,双手呈上。 沈希仪:“督帅大人,这是呈给皇上报岑猛谋反的奏折,我和赵参军,还有衙门里的一些重要官员都具了名,奏折还需您领衔具名呐!” 姚镆接过奏折,一时愣怔。 姚 镆:“〈生气地〉你们,这是在胁迫本官吗?” 沈希仪:“〈拱手〉不敢!下官如此办事,是为督帅大人前程着想,也为朝廷安危着想!” 姚 镆:“哼!本官要是不具这个名呢?〈“啪”地把奏折扔在案桌上〉” 沈希仪再拱手,神气十足地盯着姚镆。 沈希仪:“督帅大人,就是没有您的领衔,这奏折也能送上去,到时候,您可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!” 姚 镆:“你是何意啊?” 赵 臣:“〈拱手〉何意?哈哈哈,问问公子吧!这岑猛的孝敬,他到底要了没要?他就是不要,人家到底给了没给?督帅大人该知道,收了犯员孝敬,为其开脱,这是什么罪过?” 姚镆惊起,气愤地指着两人。 姚 镆:“你们,说涞儿受贿,可有证据?” 沈希仪和赵臣也站了起来,拱手。 沈希仪:“举报递到皇上跟前,自然就会附有证据!下官告辞!” 赵 臣:“下官告辞!” 两人在姚镆的愣怔中转身离去。 姚镆“啪”地一拍桌子。 姚 镆:“来人!” 亲 兵:“〈入内〉大人!” 姚 镆:“〈咬着牙〉把涞儿叫来!” 亲 兵:“是!〈转身〉” 姚镆怔怔地坐在椅子上,把奏折摊开,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看着。 姚涞入内,朝父亲施礼。 姚 涞:“爹——” 姚镆一拍桌子。 姚 镆:“〈厉声地〉你做的好事!” 姚涞大惊,连忙跪下。 姚 涞:“爹,不知所为何事?” 姚 镆:“(历声地)涞儿,你从实说来,到底有没有接受岑猛给你的孝敬?” 姚涞低声喃喃。 姚 涞:“父亲,没有!” 姚 镆:“到底有没有?” 姚 涞:“我……我没有,岑猛按官场通例给了我们三人孝敬,被我当场拒绝了!” 姚 镆:“爹这一辈子的名声不能就这样被你毁了啊!再想想,还有什么样的把柄落到这两个恶人的手里?” 姚 涞:“没有啊爹,不过,那晚我被他们灌醉了,第二天醒来,看见一女子与我同床共寝,被我立即赶了出去,我想,这又是他们干的!” 姚镆眼前一黑,忙用手扶着额头。 姚 镆:“涞儿啊,你着了人家的套儿了,〈颤颤地坐回椅子上〉爹这一辈子的名声,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!怪爹糊涂啊,你的才情,你的脾性,只宜诗文风雅,你不该出来为官为吏,尤其是在大明边地这样波诡云谲的地方为官,每时每刻,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你。过些时日给我回你的翰林院去吧,在那里为朝廷储才撰书,这才是你该走的路!〈提笔就要在奏折上具名,可手在发抖〉” 姚涞大惊,跪行了几步。 姚 涞:“爹,你不能具名啊!他们找我具名,我一看这是诬岑猛谋反的奏折,我拒绝了,爹,你不能冤枉了好人呐!” 姚 镆:“〈厉喝〉退下!” 姚镆颤抖的手终于在奏折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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