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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·第十五集
作者:梁越    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    点击数:    更新时间:2007-11-24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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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

第十五集

→大型重大历史题材30集电视连续剧《瓦氏夫人》剧本创作说明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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←第14集←

 

15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

 

1、田州工尧隘邦相防守处  夜——外

邦相带领夜袭队眼看就要往隘口下冲去。

突然,他们的前头亮起火把,火光熊熊,亮如白昼。

邦彦持刀大喊。

  彦:“都给我回去!邦相,让你的人回去!”

        夜袭队的俍兵直愣愣地,站着没动。

  苏:“没长耳朵吗?违世子老爷的令,是要杀头的!贝侬们,回去!”

邦彦冷冷地看着邦相,火光在众人的脸上闪烁,邦相慢慢地低下头

邦相狠狠地把刀插到地上,回头命令。

  相:“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!”

夜袭队的俍兵退了回去,把障碍物重新又堵上了。

 

2、北京城门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巍峨的城墙,威严的守城士兵,进出城门的百姓。

        身着黑色披风的王受看了看城门,牵着马慢慢走进城门洞。

 

3、北京城街道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一切都显得那么庄严和气派,街上的行人,落落大方,处处显出大地方人家的气度。

        不时有身着制服的公人从街上走过,也不紧不慢,神情自若。

        王受走着走着,突然,前头一声锣响,行人纷纷避让。

        一个大官的官轿在威风凛凛的仪仗护卫下,通过街道。

        王受把马牵到角落里,迷惑、惊讶地看着官轿通过。

 

4、大明兵部衙门前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 王受手握岑猛诉状信缄站在不远的门前一个角落,紧紧盯着兵部大门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   尚书大人的官轿还放在门侧,表明尚书大人还在衙门里。

       太阳热辣辣地照着,王受半个身子映在烈日里,汗水从瘦骨嶙峋的脸上掉下来。

       王受的一双大脚套在草鞋里,粗大的脚趾头穿出鞋外,显得刚劲有力。

       终于,兵部的大门侧的卫兵挺直了腰身,大门内走出了一个六品官。

六品官背着手,盛气凌人地对门外的轿夫们嚷嚷。

六品官:“部堂大人就要出来,抬轿过来!”

       轿夫们手慌脚乱地把轿子抬到台阶下,珠袍玉带、官帽堂皇的兵部尚书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 一群带刀仪仗军校迅速在大门前排好了队,兵部尚书上了轿。

六品官:“〈高喝〉起轿——”

       仪仗军校前头的一个人敲了一声锣响,仪仗队伍中举起了衔牌:“大明兵部尚书”。

       队伍动了起来,浩浩荡荡地就要往街上走去。

       王受瞅准了时机,从街角一步跨到仪仗队伍前,扑通跪下,手举帛书。

  受:“田州岑猛,有申冤诉状呈大明兵部!大人,田州壮民冤枉啊——”

        仪仗队伍停下了,军校们迅速围住了王受,把他双臂抓了起来。

        王受手中的申述信被一名小官夺过,双臂被反剪着,涨红着脸,不停地挣扎着。

兵部尚书掀起轿帘。

兵部尚书:“何人喧哗?”

六品官趋近帘前。

六品官:“回大人,有狂徒为田州反贼岑猛递申诉状,大呼冤枉!现已拿下!”

兵部尚书表情瞬时变得十分惊奇。

兵部尚书:“噢,常有百姓拦各部大员官轿述冤,拦大明兵部尚书的轿子,这可还是第一次呐!把文书带过来!”

六品官:“是,大人!〈欲转身〉”

兵部尚书想了想,摆摆手。

兵部尚书:“哎,把人关到兵部里,待本官回衙再审!”

六品官:“是!〈离去〉”

       六品官回到被押的王受面前,挥着手。

六品官:“部堂大人有令,将狂徒押回兵部,待大人回衙门再审!”

  校:“是!〈押着王受转身〉”

       王受挣扎着转过去,脸上露出愤懑和希望兼有的表情。

六品官看了看前后,手一举。

六品官:“〈重新大喝一声〉起轿——”

       “铛”地一声,队伍又开动了起来,浩浩荡荡地走去。

 

5、兵部衙门前  日、黄昏、夜幕——外 

         富丽堂皇,气势恢宏的檐角和红漆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 凶恶的石狮子,表情威严的带刀守卫。

         阳光由明到暗,大门在夜幕中隐去。

 

6、兵部衙门大堂  晨——内

         兵部尚书端坐在大堂之上,他抬起头来,目视堂下众官。

兵部尚书:“带广西思恩府土官王受——”

堂下传呼画外音:“带广西思恩府土官王受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 军校们把王受带上了堂下,未着刑具的王受一到堂前,就半跪下去,行了军礼。

  受:“边地末吏,广西思恩府土官王受参见部堂大人!”

兵部尚书皱着眉,拉长声调。

兵部尚书:“王受啊,按理,本部堂这个一品大员是不用见你这个未入流土官,可念你万里迢迢来到京城,还是跟你说说话!”

  受:“谢大人!”

兵部尚书:“田州岑猛一事,本部堂略有所闻,看了你递上来的申诉文书,更是有些明白了。可是,哎,本部堂跟皇上提及此事,皇上认为边地土司,没有督府衙门命令,一再擅自动兵,如不加惩处,就国无宁日了!”

王受膝行几步。

  受:“可是,大人,大人!岑猛实无反心啊!说他谋反,是天大的冤枉呐!”

兵部尚书:“〈摇摇头〉王受啊,按律,与反贼有牵连,就是杀头之罪!本部堂也不杀你,就把你关在兵部大牢吧!等岑猛乱平,再放你出来,否则,今天本部堂不杀你,明天碰到别人,就保不准了!”

  受:“〈大惊〉大人,大人!不能啊大人!小人冤枉,田州岑猛更冤枉呐!”

兵部尚书:“〈厉声地〉还愣着干什么?给我拿下,下兵部大牢!”

        两侧军校一齐涌出,押住了王受,拖了出去。

王受一边被拖出一狂喊。

  受:“大人,小的冤枉!浑蛋,放开我,放开我!大人浑蛋!”

        王受被拖出了门外,大堂静了下来。

兵部尚书又摇摇头,无奈地淡笑一声。

兵部尚书:“哈哈,本部堂是浑蛋!边将和边吏们岂不更浑蛋了,可怜啊,我大明又要铸成奇冤喽!”

 

7归顺州土司府大堂  日——内

        岑璋背着手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,长烟管就放在椅子边上,还冒着许些轻烟。

        一名家仆入内,跪下施礼。

  仆:“老爷,门外有客人求见!”

岑璋烦躁地指着家仆的鼻子。

  璋:“你们这些下人,带没带耳朵?啊?本老爷说过多少次了,这几天,本老爷什么人都不见!

家仆趋近,小心地解释。

  仆:“老爷,这位客要是不见您,他是不走的!〈贴近岑璋耳边〉他是督府衙门的赵参军!”

岑璋脸色一下子煞白。

  璋:“官军把田州围得水泄不通,这时候,赵参军来我归顺州做什么事?莫不是想打我归顺州?〈好像明白了什么〉哎呀,幸亏平时待赵参军不薄,他是来通消息来了!〈转身〉快,与本老爷快快去迎!”

  仆:“是是——老爷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璋在前,家仆在后,两人匆匆走出大堂。

 

8、归顺州土司府大门  日——外

    岑璋满脸堆笑,一步跨出大门,拍着手拿公文袋的赵臣的肩。

岑 璋:“〈干笑〉哈哈老弟,为兄正想着你呢,你就来了!”

赵 臣:“〈拱手〉兄长说过,小弟但凡有公干过境,要不来拜见兄长,就是不认这兄弟之情!小弟呢又要去公干,这不,又过境了,不得不来啊!”

岑璋略愣了一下,随即笑起来。

  璋:“哈哈哈,快请——”

赵臣也作手势。

  臣:“兄长先请——”

    岑璋干脆抓着赵臣的手,两人手拉手,走入大门。

 

9、归顺州土司府大堂  日——内

    岑璋摆摆手,上完茶的达妮躬身离去。

    岑璋又朝家仆摆摆手,家仆出门,把大堂的门关上了。

赵臣见状,不禁对岑璋笑起来。

  臣:“哈哈,兄长可真细心呐!”

岑璋干笑着。

  璋:“不知督帅大人派你到桂西公干,所为何事?”

赵 臣:“〈纠正地〉不是督帅大人差遣,而是沈都指挥使大人差遣!”

岑璋更慌了。

  璋:“老,老弟,沈都指挥使正带着大军围田州,他差遣你,干什么啊?”

赵臣故意沉下脸来。

  臣:“兄长就别问了!小弟是到镇安府公干!”

岑璋更紧张了。

  璋:“啊?这镇安府和本州可是有积怨呐!”

赵臣故意为难地摇摇头。

  臣:“兄长,小弟怎么跟你说呢?哎——别逼小弟了好不好?”

岑璋也沉下脸来。

  璋:“老弟,你我二人也算是至交,八万大军围田州,桂西各土司没有不一夕数惊的,为兄也惶恐不安,夜不成寐。岑猛是为兄女婿,官军对为兄态度如何?为兄到底该怎么办?这些个问题让为兄,让为兄,哎——这女婿为兄还是有几分了解的,说他胆大、莽撞一点也不为过,可要说他谋反,借他一百个胆,他也不敢!这些日子,为兄真是绞尽脑汁,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呀!老弟救救为兄吧!”

    岑璋说罢作势欲跪,赵臣装作大惊的样子,忙扶起岑璋。

赵臣看着岑璋的乞求的眼睛,装作为难地一转脸。

  臣:“哎——”

    岑璋一把推开赵臣,扑通跪了下去。

    赵臣转身欲伏,但岑璋不但把他推开,而且头着地伏地不起。

赵臣着急地跳着脚。

  臣:“哎呀兄长请起,小弟,小弟,这怎么说的,罢了罢了,兄长请起,小弟告诉你便是!”

    赵臣把岑璋扶了起来,装作十分为难地把公文从公文袋中取出。

岑璋接过公文一看,大惊失色。

  璋:“啊?沈大人奉督府衙门之命调镇安府俍兵要打归顺州?”

赵臣扑通跪下。

  臣:“兄长你就杀了小弟,把公文毁了吧!小弟要去镇安府,对不起兄长,义所不忍;不去镇安府,违抗了军令,也是个死!总之都是死,兄长——”

赵臣一头下去伏地不起。

岑璋手拿着公文不住地颤抖了半天,才看了看伏地跪着的赵臣,把他扶了起来。

岑 璋:“〈哽咽着〉朝廷是把为兄看成岑猛同党了!这天大的冤枉呐!”

赵臣也装作伤心样子摇头。

  臣:“这也太糊涂了,就因为岑猛娶了兄长之女,就担心兄长和岑猛串通一气,哎,你说,小弟捧着这么个差事,负了你我高义,真把杀了小弟还难受!”

岑璋仍怔怔地,不禁发恨。

  璋:“岑猛此人,为兄当初就对他看不上眼,无奈小女执意要嫁!前些日子和小女争执,竟然废了小女夫人之位,你说,如今还要和他一块担着谋反的恶名,这岂非冤枉至极?”

赵臣故作大惊。

  臣:“什么什么?他休了阿花?”

岑 璋:“〈点点头,从案桌上的拿出岑猛写的书信,递给赵臣〉老弟看看!”

赵臣把信展开一看,装作大喜,连忙拱手。

  臣:“兄长有救了,兄长有救,小弟也就有救了!〈把信装入信封〉这封书信小弟就拿到沈都指挥使跟前,〈舒了一口气〉哎呀,这封信可真是咱们兄弟的救命稻草哇!”

岑璋跌坐在椅子上。

  璋:“这么说,老弟这镇安府的公干是不去了?”

赵臣趋近岑璋。

  臣:“不去了不去了!兄长还要助官军一臂之力,才表明和岑猛划清界线,幸许还能立些功劳,得到朝廷赏赐呐!”

  璋:“哦?”

赵臣作着手势。

  臣:“不如这样,派得力的人率一千人,里应外合……”

 

10、归顺州土司府大堂门外  日——外

捧着茶碗的达妮刚走到大门前,刚要推门,却在瞬间神色大变,动作僵住了。

突然,达妮一转身,急匆匆地走下台阶。

 

11、归顺州土司府大堂  日——内

        赵臣已经说完,岑璋点点头,踱着步子。

岑璋转过身来,拱手。

  璋:“请转告沈都指挥使大人,为兄依计而行,立刻行动!”

赵臣满脸放光,拱手。

  臣:“好,事不宜迟,小弟告辞!”

        赵臣转身而去。岑璋怔怔地望着赵臣离去的身影,又一次跌坐在椅子上。

 

12、归顺州城门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大虎骑着马率一千名归顺州俍兵走出城门。

        突然,陈师爷策马追了上来,大虎回头一看,连忙跳下马,拱手施礼。

  虎:“先生!”

陈师爷也下了马,扶着大虎,眼睛里满是无奈和同情。

陈师爷:“大虎啊,为师不知道赵参军献给了老爷什么计策?可有一点,为师忠告你,人生最残忍的事,莫过于亲人成仇,骨肉相残啊!”

大虎再次拱拱手。

  虎:“先生请放心,大虎知道该怎么做!”

        说罢,大虎翻身上马,队伍继续出动。

        陈师爷站在路边,神情无限怅惘。

 

13、归顺州土司府后门外  黄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后大门悄悄地打开了,达妮牵着马悄悄出了后门。

        达妮飞身而上,一纵缰绳,马蹿了起来,撒开蹄子。

 

14、路上  晚——外

月光下,达妮纵马疾驰,往田州方向赶去。

月光映出长发飘飘的达妮的脸,随后也照着她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。

 

15、乡下院落阿花住处  日——内

阿花着急地在院子转来转去,她走到门前,看到门前守卫的俍兵,又转回来。

阿红感受到阿花的情绪变化,抱着芝儿躲在屋里大气不敢出。

林氏和张氏婆媳俩坐在院子一角纳鞋底,林氏一脸疑惑,张氏的眼神躲躲闪闪。

终于,阿花走到张氏跟前,盯着张氏的脸。

阿花的声音变了调。

  花:“芝儿他妈,你说,老爷和邦彦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 氏:“〈奇怪地〉阿花妹,没什么事啊!送我来的时候,老爷还说要不是特别忙,他就早就筹办仪式接你回府呢!”

  花:“〈生硬地〉别打岔姐姐!你说,芝儿他妈!”

       突然,张氏眼泪唰地一下子涌了出来,扑通跪下。

  氏:“亲阿妈,阿妈,我受不了了!我,我……〈张氏大张着嘴,喘着气,突然,两眼发直,倒在地下〉”

阿花和林氏忙扶起张氏。

  氏:“〈着急地大叫〉阿红,阿红!”

        阿红和芝儿从屋里走出,芝儿大哭着扑向母亲。

  儿:“阿妈,阿妈呀!”

        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七手八脚把张氏抬进屋里,放到床上。

阿花忙掐张氏人中,阿红端来一碗水。

张氏眼睛慢慢睁开了,阿红给她喂了一口水。

张氏眼泪横流,放声大哭。

  氏:“亲阿妈,阿妈呀,媳妇不该瞒着你们呀!媳妇最后一次从府里出来那晚,邦彦就告诉媳妇,皇帝老爷定了个阿公谋反的大罪,下圣旨发八万官军打田州。邦彦就要带兵去守工尧隘了!这些日子,媳妇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,担了多少心,可这一天天去了,邦彦也不见来看媳妇儿和芝儿,这,这,他不知道怎么样了呀!〈捂脸大哭〉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林氏两眼一黑,往后便倒,张氏慌忙爬了起来,和阿花和阿红把林氏抬到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 张氏和阿红不停地揉着林氏的胸口,林氏的气喘匀了些。

阿花望着半闭着眼的林氏,两眼发怔,喃喃自语。

  花:“阿猛啊,你不来接我,我就觉得不对,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天大的祸事!阿猛,邦彦,你们不该不告诉我呀!不行,不行,我要去见他们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神情吓人,猛然一抽身,抓了屋角里放的双刀就疯了似地往院门就跑。

        身后传来三个女人一串惊叫。

  氏:“阿花——”

  氏:“阿妈——”

  红:“阿夫人——“

 

16、乡下院落阿花住处院门外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阿花一个箭步跨出门外,几个俍兵哗地围了上来,阿花直直把四个人撞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也跳到一边,几个全都爬了起来。

俍兵甲:“老爷有令,阿夫人不能出院门半步!”

        话没说完,“啪”一声俍兵甲脸上挨了一个耳光差点倒地。

  花:“〈发怒地〉真浑!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知道吗?快牵马,随我去见老爷!要再罗嗦,别怪我阿花下手无情!”

       俍兵们齐唰唰跪下,叩头。

众俍兵:“夫人饶了小的,夫人饶了小的!”

俍兵甲:“夫人,老爷的命令不能违抗,否则小的就没命了啊!”

       阿花不理,急步跨向拴在院门外的马,跳上了马背。

阿花纵马回头。

  花:“你们,留两人看着夫人和芝儿,其余的快上马,都跟我走,我阿花保你们没事,〈提高了嗓门〉快走啊!”

       众俍兵急忙爬起,跳上马背,一纵缰绳,跟着风驰而去。

       还剩两个俍兵跪在地下发愣。

 

17、田州城门外不远处  日——外
       阿花和小队俍兵不顾一切地驰向城门,突然,阿花的眼睛发直了。
另一条路也驰来一名长发飘飘的女人,分明是达妮,达妮也认出了阿花。
  妮:“〈悲喜交加地〉阿花——”
  花:“达妮——”
       两匹马几乎相撞在了一起。
  妮:“〈焦急地〉快,阿花,快去工尧隘!”
 
18、工尧隘山梁上  日——外

大虎骑着马率归顺州俍兵往山岭上赶。

一行俍兵沿着山岭疾行,人人表情凝重。

 

19田州城门外不远处  日——外
       阿花勒马转向,脸却回望着城门。
  花:“〈凄厉地大叫〉阿猛啊,阿花要先去救儿子了,你千万要小心哪!”
       阿花一纵缰绳,朝城外绝尘而去,身后俍兵也慌忙跟着她纵马而去。
       达妮勒马呆在原地,怅惘地望着阿花狂奔的背影,眼泪不知不觉溢了出来。
  妮:“〈担心、伤心地〉阿花——”
       达妮一纵缰绳,缓缓转过马头。
 
20工尧隘山顶上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 大虎和归顺州俍兵来到,迎面走来卢苏和邦彦、邦相等人。

  彦:“〈高兴地〉大舅!”

大虎跳下马,捶着邦彦胸膛。

  虎:“邦彦,你外阿公让我带人帮你来了!”

  苏:“〈拱手〉舅老爷!”

  相:“大,大舅!”

大虎一一还礼,拉着邦彦的手。

  虎:“邦彦,老总管,走,上去看看!”

        归顺州的俍兵随着几个人走上了岭顶阵地。

        邦彦奔跑着,兴高采列地边跑边喊。

  彦:“贝侬们,归顺州老爷派兵来援了!归顺州援兵来了!”

        大虎盯着邦彦的背影看,两眼充满了同情,神情复杂, 但他仍举起了手。

  虎:“〈头也没回,命令〉把归顺州的土司旗插到顶上去!”

擎旗手:“是,少爷!”

 

21、工尧隘下官军前沿阵地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站在“沈”字将旗之下的沈希仪放下了单筒望远镜。
沈希仪突然一拍大腿。
沈希仪:“啊哈——归顺州的兵到了!准备攻击!”
        话音刚落,官军各部急速移动了起来,铳手、弓箭手直扑到前沿,尘土弥漫。
 
22、工尧隘顶  日——外
        岑邦相瞪着大眼珠子,一手指着官军阵地,一手举起了手中的刀。
岑邦相:“贝侬们,官军要动手!快,我们不能白等死啊!跟我杀下去!”
        隘上也慌乱起来,最前沿的俍兵纷纷扑倒在阵地上,拉起了手中的弓箭。
        大虎表情极度迷惑,复杂,岑邦彦连忙拦在岑邦相的刀前。
岑邦彦:“贝侬们,不能打!贝侬们,一打起来,我们就坐实了谋反的罪名!贝侬们,听我说——”
  苏:“都听世子老爷!回去,回去,不能打!”
        俍兵们稍稍后却了些,突然,岑邦相指着隘下大叫。
岑邦相:“二哥,官军的炮都架上了,再不打,我们都要死了!我们死,他们打进田州,田州就完了!贝侬们,拼了!”

 

23、工尧隘下官军前沿阵地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数门火炮摆到了前沿,炮口直指隘顶,炮手们忙着充填火药,点引信的火已经点燃。
        官军士兵虎视眈眈,冲好了冲击准备。
 
24工尧隘顶  日——外
        岑邦相挥着刀,就要跳下,俍兵们哗地又全都上前,眼看就要随岑邦相冲下去。
岑邦彦:“不要出击!贝侬们——〈红着眼睛,一字一顿地〉等等——”
        岑邦彦哗地扯下身上长袍,铺地地下,抽刀割向胳膊,一下子血流如注。
        众俍兵惊骇了,稍稍后却。大虎和卢苏、岑邦相也震惊了,不知所措。
        岑邦彦用碎布沾着血,在撕开的战袍下写下8个大字:“裂帛书冤,不反朝廷”。
        岑邦彦用破布裹住伤口,一把扯起裂帛,跳上战马,就往山下奔去。
  苏:“〈从愣怔中回过神来〉世子老爷!快回来!”
  虎:“〈也明白过来〉邦彦,不能去啊!”
岑邦相:“〈大惊〉二哥!”
        隘顶上所有的人都震骇住了,目瞪口呆地看着岑邦彦扯着帛书驰向隘下官军阵地。

 

25、工尧隘口通道 日——外

    险峻的山口通道,纵马走出岑邦彦一人一骑,他高举着帛书,神情庄重。

 

6、工尧隘隘口外官军阵地 日——外

数万官军都一齐注视着隘口里出来的一人一骑。

弓箭手、火铳手、炮阵的士兵们全神贯注,杀气腾腾。

沈希仪盯着出来的岑邦彦,举着手中的令旗。

沈希仪:“听我号令,杀了来人,就全线进攻!”

赵 臣:“是,大人!”

    两名传令兵转身而去。

    张经站在沈希仪和赵臣后面,身子微微发颤,两眼含悲而迷惘。

 

7、距工尧隘口不远的山岭上  日——外
    阿花和两名俍兵拼命打马飞奔,隘口已经进入他们的视线中。

 

8、工尧隘隘口通道两军阵前中间  日——外

    岑邦彦仍在高举着帛书朝官军阵前走去,他的腰身挺得笔直,面色平静,无所畏惧。

        白色的帛书在风中飘飘,映着邦彦白晰、真诚、阳光的脸,他充满了诚意。

    他的眼睛甚至看到了官军弓箭手的脸和他们手中的箭,但他仍不紧不慢策马前行。

 

9距工尧隘口不远的山岭上  日——外
    阿花神色万分焦急,狠扬马鞭,像飞了一样朝隘口奔去。
 

0、工尧隘隘口通道两军阵前中间 日——外

    突然邦彦看到阿花从半山中奔来,脸上开心地笑了一下。

与此同时,还未来得及转身的邦彦一阵哆嗦,三支箭呼啸而至,没入了他的胸前。

隘上所有的人都惊骇了——邦彦拉着缰绳转着圈子,歪歪欲倒。

邦彦看着越驰越近的阿花,眼看就要倒下。

  花:“〈凄厉地大叫〉邦彦——”

邦彦看着阿花悲痛的脸,竭尽全力地大喊一声。

  彦:“阿妈——〈身体像山一样地倒了下去〉”

 

31工尧隘隘口外官军阵地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沈希仪不失时机将手中的令旗一挥,官军弓箭手、火铳手、炮口都一齐发射。

官军步兵像潮水一般地嗷嗷叫着朝隘口坡上,朝隘口通道冲锋。

站在沈希仪身后的张经闭上了眼睛,不敢看眼前的惨景。

 

32、工尧隘隘顶上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 作为世子的邦彦中箭倒下,隘口上的所有的人都震骇了,人人呆若木鸡!

       卢苏手拿大刀,疯狂地大哭。

  苏:“邦彦世子,是我的错啊,我不能让你去啊!”

       官军百铳齐发,失去总指挥的俍兵们惊慌失措,不断有人在铳火中倒下,开始溃散。

  相:“〈掩面大叫,悲愤地〉二哥——”

卢苏抹着眼泪,定了定神。

  苏:“不要慌,不要慌,不能跑!”

       不是所有的俍兵们都听从了命令,人们还在不断地撤离阵地。

 

33工尧隘隘口通道两军阵前中间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看着呐喊着越来越近的官军士兵,阿花在两个随后驰来的俍兵帮助下,背起了邦彦。

        俍兵甲和俍兵乙护卫着,三个人迅速从山岭另一侧逃去。

 

34、工尧隘隘顶上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不断有人中箭、中铳、中炮倒下,俍兵们更加慌乱。

大虎悲愤之下,也惊慌起来。

  虎:“邦彦啊,是大舅没拦住你呀!〈转过头来〉归顺州的都跟我来,撤到田州城!去救阿猛老爷!”

邦相眼睛盯着卢苏,一时六神无主,结巴起来。

  相:“老,老总管,怎么办啊老总管?”

卢苏大声地制止大虎。

  苏:“舅老爷,不能走啊,不能走啊!”

  虎:“〈上马回身〉老总管,这里守不住了,去守田州城吧!”

        大虎纵马而去,归顺州的兵哗地跟着他撤离,更加引起了田州兵的恐慌,跟着溃退。

卢苏对着大虎的后背跺脚大喊。

  苏:“田州城没兵守啊舅老爷!”

        可是大虎和归顺州兵如潮水般地走远了。

        看着呐喊着越跑越近的官军和纷纷溃逃的俍兵们,邦相脸色煞白,转身想跑。

卢苏一把将他揪住。

  苏:“跟我走!贝侬们,跟我撤,不要乱!”

        卢苏和邦相带着最后一股有组织的俍兵撤离,隘顶上杀上了官军。

 

35、工尧隘下 日——外

       “沈”字将旗之下,沈希仪脸上露出了奸笑。

        不断有官军士兵从他的身后顺着他的手势朝隘口通道冲过去。

沈希仪不断挥舞着手臂,疯狂地大喊。

沈希仪:“攻下工尧隘,田州就无险可守——给我杀进田州城,活捉反贼岑猛!”

        官军士兵像一匹匹劲头十足的狼,狂叫着朝隘口通道冲去。

 

36、田州城门  黄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大虎带着归顺州俍兵朝城门奔去,跟着归顺州俍兵撤退的有不少败退的田州俍兵。

        城门洞里,进出的百姓看到神情惊恐的俍兵撤回也惊慌起来,人群纷纷四散而逃。

 

37田州土司府大堂  黄昏—— 内

岑猛正满脸忧虑地看着墙上挂着的田州地图。

一名衣衫不整的俍兵踉跄着,高声喊着跑入,浑身被汗水和血浸透。

报信俍兵:“〈惊恐地〉报——”

岑猛惊跳起来。

报信俍兵在岑猛面前跪下,突然歪倒在一边。

  猛:“(大喊)来人啊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几个家仆从门跑来。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跑到岑猛跟前。

老家仆:“老爷!”

  猛:“给他端碗水来!”

老家仆扶起报信俍兵,几个家仆端来一碗水给他喂上。

报信俍兵喝了几口,睁开了眼睛。

报信俍兵:“老爷……工尧隘……失守了!”

岑猛身子晃了一下。

  猛:“(蹲在报信俍兵跟前)世子老爷呢?我们的兵马呢?”

报信俍兵:“败了,跑了!世子老爷,他,他……

岑猛揪住他的衣领,声音颤抖。

  猛:“世子……他怎么了?”

报信俍兵:“世子老爷……他被官军杀了!

报信俍兵说完,晕倒在地。岑猛如五雷轰顶,整个身子摇摇欲坠。

众土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冲着岑猛正想说话。

这时岑猛慢慢转过身来,满脸是泪,神情吓人。

  猛:“〈神色坚定地昂起头来〉我们田州岑氏一门是五百年忠孝之家,世守朝廷边陲,世世代代不反朝廷……邦彦他死了,宁死也没下令杀向朝廷的官军,是田州岑门的好子孙,是田州土司的好世子!请大家记住我的话,我们田州,我们壮民永远不反朝廷,是朝廷的好子民,宁可死了自己,也不要和官军动手!田州是不是谋反,现在是非颠倒了!但是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。这次官军大军压境,是冲着我岑猛来的,如果我死了,田州只有托付给阿夫人了,你们要把我的话带给卢老总管,带给阿夫人,你们,要好好扶助她……”

岑猛说着,突然转过身去,霍地拔出了腰刀,就要往脖子横去。

众人看到,大惊失色,七手八脚地有的架住刀,有的死死抱住岑猛的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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→第16集→

文章录入:红棉树    责任编辑:红棉树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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